黄色的路灯时好时坏，不停闪烁，使得陈晓和狐狸的脸也忽明忽暗。
看起来有点像是闹了鬼。
除了他俩，路面上空无一人，万籁俱寂，只有两双脚行走的脚步声。
微凉的秋风吹过，撩动起狐狸的长发，带着好闻的洗发水的香味。
这是其中一个受害者遇害的地方，跟电网大厦也仅仅隔着两个街区。
他们想碰碰运气，所以把这里当成了第一站。
这条巷子夹在两排高楼之间，被用来存放垃圾。除了偶尔翻垃圾桶的流浪汉，基本不会有人经过。
很难想象在CBD区里会有这样一条巷子，老旧、肮脏，就像是新时代里，被遗忘在上个世纪的产物。
“我说，你会用枪吗？”陈晓背着狐狸拿出来的枪械，感觉自己手臂发麻。
“我自己没用过，还没见别人用过？”狐狸哼哼，爆爆的枪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姐姐学习天赋超一流。”
“也就是珞姐出去了，不然我感觉她肯定不同意你拿这么多枪出来。”陈晓说。
“打架很累的。”狐狸伸了个懒腰，“哪有用枪来得舒服。真遇到妖族，我就把他们全部突突了。”
“你自己也是妖族。”陈晓好心提醒道。
狐狸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们是同一阵营的！”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打人。”
“打的就是你这种没情商的臭男人。”
两人边走边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头顶的大厦上，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衣里的女人正在静静地看着他们。
她的眼睛里，一抹鬼火般飘忽的红色一闪而逝。
“这条路走要走完了，我们要不......”狐狸的话还没说完，路边井盖里却突然传来了“哐当”一声异响。
狐狸和陈晓几乎同时停住了脚步，齐齐看向对方。
“你也听见了？”狐狸眼里的慵懒一扫而空，伸手去拔帆布袋里的枪。
她可不管在市区开枪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对于她来说，高效地杀死敌人永远是最重要的。
陈晓也缓缓地握住了一把冲锋枪，目光死死地盯着发出声响的那个井盖。
然而下一刻，却听见老鼠“吱吱”的叫声从井盖里面远去，接着又是一阵哐当的声音。
陈晓松了一口气，轻声说：“看来是老鼠碰到了地下的管道。”
狐狸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井盖里已经没了动静。
两人接着往前走，脚步的声音在狭窄的小巷里清晰可闻，不知道是谁踩到了一个易拉罐，发出“啪啦”的声音。
两人再次同时停住了脚步，却听见有一个脚步声又往前走了一步。
那是肉垫踏在水泥路上的声音，已经刻意压低了脚步。
可在寂静的巷子里，在他们的耳朵里，却依旧显得如此清晰！
因为那个脚步声离他们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就躲在他们的身后的影子里，如同附骨之蛆！
陈晓和狐狸瞬间明白了，地下的老鼠之所以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是因为它们在逃命！
很多时候，越是渺小的生物，对危险的感知就越强。
老鼠们很可能是感受到了怪物的降临，逃跑时慌不择路才撞到管道，发出声响。
陈晓没有回头，可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了，握在手里的冲锋枪在一瞬间完成了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