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钦坐在阴暗的角落,邮局对面的花丛里,似乎这里才是他的归宿,左右无人,一个人流浪在街上,母亲好的时候是一个人,现在依然是一个人。给尹山打电话不通,他真的是一个人。在这熟悉又惶恐的安城市。
就这样一边挣扎一边惶恐,他迎接来了那人的身影。
这个人正是万钧。
说起万钧,安城人民谁不认识她,经常和黛兴荣一起上电视,他是书记,她曾是他的秘书,这件事怎么和万钧扯上了关系,拍了照片回了宾馆。
尽管太多的疑问,确认再三,那封信确定是万钧亲手和现金放进柜台的,这一点,必须的接受眼睛没瞎的事实。
有了关键人出场,一切都可以连起来。
这天,南钦约了黛夫人万钧。
天空湛蓝,浮云飘飘,茶馆内,万钧对面坐着满脸困惑又若有所思的南钦。
万钧从不和不相识的人约会,只因这个人在电话里说了一个人的名字——扎康村,秦琴。
接下来,万钧推掉了安排的事宜,独自驾车赴约,茶馆依然是她提前安排。
“说吧,你是谁?有什么事?”万钧直接正题。
“为秦琴女士而来,咱们下面的话一句也离不开她,您是黛夫人,说某些话之前,我已经把你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知道了。”南钦语气锋利,直接扎入万钧心尖。
“秦琴是谁?你又是谁?”万钧端起茶抿了一口,稳定心神。
“行,我的错,先自我介绍。我是秦琴的侄子,刚从扎康村过来,受我姑妈之托,来见一见这个寄信二十年的人,感谢您的优秀精神和风雨无阻的气派,我姑妈一切都好,她老人家近期思女心切,务必请我把她女儿带回去,以解相思之苦。”言罢,南钦翘了一侧唇角,睨了她一眼。
万钧手指收紧再放开,“你说的这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认识什么秦琴?”
南钦冷笑一声,“黛夫人,既然坐在这里了,何必说一些让人笑的话。”
万钧抿唇,犹豫一下,呵呵一笑,“我是和秦琴认识,并且受她之托,每年给她家人寄信送平安,这有问题吗?”
“平安?”南钦顿了顿,眼白带着丝丝血丝,那是他近期查了关于秦琴和万钧一切的故事,里面的情感太丰富,渲染了他的眼球,“她的骨灰盒都快化作尘埃了吧,你给我说平安?黛夫人,杀人夺夫,你可真够姐妹的,这就是你说的送平安吗?”他从口袋拿出一张张照片,有大学时她和秦琴的合影,秦琴和黛兴荣的合影,他们一起爬山,三人的合影,连秦琴火葬时用别人代替的名字,所有的所有,卡里的前几乎这大半个月被他挥霍一空,就是用来让有关人员口吐真言。
万钧看着桌子上大厚的照片,心里咒骂,这小子这么神奇吗?
从认识秦琴以来,大学在图书馆认识,后来打饭认识,一起和黛兴荣他们两个做灯泡,到后来……秦琴的后事,那个白发苍苍的殡仪馆老头,她都记不清的事,这小子一篇篇一章缕缕的比她都清楚,历史似乎在她眼前重演了一遍……
再去看对面的男子,浑身肃杀之气严重,似乎要把她活剥了!
万钧身体像被折掉的花瓣,瞬间就蔫了。
“你,你要多少钱?”抖了抖唇,“你说个数!”
南钦扫了一眼窗外,冷笑,“黛夫人的位置值多少钱?黛书记的位置又值多少钱,你也说个数。”
万钧脸如熟透的芒果,“你……想怎么样?都是她逼我的,你也想逼我?”
“呵呵,二十年前的黛夫人和黛书记,和如今相比,八个亿没问题吧。”
万钧蹭的站起,摇晃着头,眉目狰狞,完全不顾自己形象,“你小子别吃相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