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拂过,带着阴曹地府的腐烂气息。
再次睁开眼,已是傍晚,如不是有人捏捏他的鼻子脸颊耳朵,他还不知道昏迷多久,朦胧中,一双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他眼前恍惚放大,时而似一只蓝色的花气球在天空飘飘落落,闪烁着光芒,时而似被风吹拂的花朵近近远远,却,怎么也看不清。
“…………”叽叽咕咕的语言围绕着他。
南钦用力的晃晃头。“……你……你们是……”
眼前的几个小女孩见他醒了,胆大的瞪着漂亮的眼睛继续看着他,胆小的,怯怯的向后退,有的甚至跑出门去。
“…………”又是一串听不懂的语言。
“你们好,……那个……我叫南钦,我是来找人的。”他再次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的话说的囫囵些,“我手机里了有照片,她……她叫奥美,和你们一样,都有一双很亮很美的眼睛……”他突然顿住,脸上散出悲凉气息。
包和手机都不见了。
没有人回应他,如果非要找出一些什么,那就是面前几个孩子双眸中的茫然和狐疑。
南钦痛苦的打量着自己此刻的处境,这时候一间房,不太高,他站直的话会碰头,很大的空间里有牛有羊,依稀从不大的窗缝间投过来稀薄的光晕,带着黄昏的颜色。
这是哪里?
怎么会被人绑在此地?
记忆似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带着和粪便一起流进他脑中,黑影老婆婆,萧索的小木屋,似乎都清晰起来,头还隐隐作痛!
在他发呆之余,眼前的小女孩都默默的退了出去,他们自小生活在这里,没见过外来男子,装扮不一样,说话听不懂,他们虽好奇,但自然的选择远离。
就这样,南钦被关了两天两夜。
又累又渴还被一群牛羊喷粪,此刻的他,似一个从粪池里捞出来的人,只剩一张好看的脸痛苦的扭曲着。
悲催、困惑、无力、又可笑,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他,闭上眼懊悔着自己因着急而没备足功课。
月黑风高,越挣扎绳子似乎越松,越来越松,绳子已经失去了束缚的功能,南钦晃晃悠悠逃了出去。
借着皎洁的月色,左看看后看看,隐约看到那血盆大口的木门,走了两碎步,他又站住,不可以就这么走了,奥美如何了,还需要看电脑和手机,必须带着自己的背包一起走,于是,他重新钻进囚禁自己两天两夜的羊圈,似一个真正的贼,手脚并用的一边驱赶羊群,一边鬼鬼祟摸索着自己不知在哪的背包。
然,他的动作太怪异,眼神太犀利,空荡的肚子似乎支撑不了他疲惫惊慌的身子,牛羊成团的哼哼唧唧,几头胆大的还欲欲想和这个奇怪饿的人来电刺激,牛长啸一声扎起马步,羊讥嘲着竖起锋角……
战斗一触即发……
然,当他集中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斗志时,有人拿着火把打开了门,有人说,人在死之前,瞳孔会像一个快门,记录着最后看到的一切,南钦的只记录了一个大火球!
月亮被放荡的云一遍遍掠过,一会明亮,一会银黑,空气似乎凝脂般,浓稠又浑浊,月亮似乎偷偷观察过他,从窗户扫了一眼,只看到那男子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他颤抖的眼皮上……
他再次醒来时,是有人碰了他的唇,还不止,并有些香甜的奶茶一并接触着因干燥而几乎要炸裂的舌头,他享受着完一小碗奶茶后,算是有了睁眼的力气。
眼前一张脸逐渐清晰,琥珀色的眼珠灵动闪烁,额前漂浮着大颗汗珠,鼻尖一颗放大的诱人小痣,大麻花辫在胸前摇曳,这是一张淳朴黝黑稚嫩的脸。
“爹,爹,你快来,他……他醒了,醒了。”女孩露出小虎牙。
一个带着围裙黝黑的男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