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从车上跳下,三两步冲进客厅,看到眼前的一幕,眉心紧蹙,震惊的看去老狼,后者一脸悲痛的轻轻摇头,李亦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躺在担架上很直的奶奶。
下一秒,他紧紧抱住大哭的奥美,紧紧抱着她,给老狼眼神,让他们把奶奶抬走,奥美发疯似的在他怀里挣扎去抓奶奶的担架,“奶奶,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走,奶奶,奶奶,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我给你买衣服了,你不要走,你看一眼我,我是奥美,是你养大的奥美,奶奶,奶奶……”
歇斯底里的奥美喊破了喉咙,眼睁睁的看着救护车消失在远方,她却怎么也抓不住,她伸着手,双手在空气中乱抓,“奶奶……奶奶……不要,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李亦紧紧抱着浑身汗湿透的奥美,她喊的满脸通红,眼泪鼻涕分不清,车子早已没了影,她依然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奥美,不要这样,是个意外,奶奶没了,是个意外,你还有我,还有贝宝,奥美,你还有我……”
就在这时,李亦发出一声嚎叫,在他的肩头,奥美的牙齿正用力狠狠咬着,那一块肉如果再用一点点力,定会跟着奥美的嘴一起离开。
瞬间,殷红的血水和汗水一起沁透他的半壁胸膛,他疼的牙齿打颤,依然紧紧抱着奥美,这个时候如果松开了她,她一定会跑去追奶奶的车,会撞墙,会做一些极端的事。他不能松开她,为了她的安全,他要她在自己安全的怀里,他才放心。
杨姐被安保人员接去五十米开外的车里,贝宝听不到妈妈的声音,许是哭累了,带着委屈已在杨姐怀里睡去,杨姐双眼赤红,也在为奶奶的意外落泪。
“亦哥,你的……肩。”老狼忙去拿医药箱,这家伙太疯狂了吗,哎,她不心疼,他心疼啊。
“哈哈,都是你,是你,你的堂哥欺负我,你还害死了我奶奶,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残忍,我都那么小心翼翼的活着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他委屈,即使他这样说,他依然不松开她,她就在他怀里大叫大闹。
“你们都想置我于死地,到底我做错了什么,我十六岁被强奸,十九岁被强奸,二十岁被人困山洞差点死掉,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老天爷,你还要我怎么做才满意,你告诉我,告诉我。”她失控对着苍天大喊。
李亦疼的龇牙咧嘴,依然对怀里的人极其温柔,“小美,你还有我,有贝宝,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奶奶,对不起,你不要这样,是个意外。”
奥美猛然推开他,连李亦都有些吃惊,这女人怎么这么大力气,只见她狰狞的笑着,“你们都想要我死,我爷爷没了,现在奶奶也没了,就是你的那个楼梯,奶奶才没有的,都是你,为什么一个楼梯就要了奶奶的命,就是你害死我奶奶,你还我奶奶,还我奶奶。”她抓着他全是血的胳膊用力摇晃。
“你还我奶奶,还我奶奶,我该怎么对爷爷交代,怎么交代。”他去擦她流下的泪,她打开他的手,“这里是你的家,你家的楼梯,就是你害死我奶奶,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恨你……”
突然,奥美身子一歪倒在李亦怀里,李亦惊慌的抱住她,后面,老狼的手还保持动作,“对不起,亦哥,这个时候还是让她休息一下吧。”所以,他打晕了她。
李亦睨了老狼一眼,抱着怀里的人去了自己一楼的房间,空调房里,帮他盖好被子才退出去。
书房里,老狼帮李亦处理伤口,“这也太用力了,肉都快掉了,还是去医院吧。”老狼都不忍直视。
“废什么话,赶快处理了,事这么多,去什么医院。”叹了一声,问,“怎么回事?”
老狼帮他消毒包扎伤口,一边给他讲了下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