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快来……”安母大叫,叫声引来了医生和安父,一大群人围满了李亦床侧,检查的检查,呼叫的呼叫,李亦心里乱糟糟的,看到两位老人一时也有些愧疚,明明大多时间都在安城,可终究是没去看望过他们。
医生把李亦又一顿的检查,他中途说这疼哪疼的,让医生又墨迹些时间,以病重的因素,不让任何人探视,更多的是回避安父安母,毕竟,他们的热情让他消瘦不起。
回想那些美好而幸福的日子,历历在目,安母得空就去照顾哥哥,亲手包饺子给哥哥吃,哥哥稍微有个感冒发烧,安母就整日整夜的陪伴在侧。碰到那些说哥哥傻,哥哥吓人的大人或孩子,安母总会第一时间用尖锐的目光让他们闭嘴。
那一年,大雪,哥哥玩雪歪到了脚,安母直接把哥哥接到她们家,和安父一起轮流伺候,这些甚至都可以和亲生父母相提并论。
和安琳分开后,哥哥虽说没精神病,无奈也只能被送去精神病院疗养区,那里有李亦常年包下的一个小院,还有两名专业的护工陪他玩,陪吃饭,陪看电视,睡觉都在同一房间。
护工还算专业有耐心,定时给哥哥做身体检查,每周两次给李亦汇报哥哥的情况,当然也不乏费用高服务好的缘故,哥哥除了不能自己离开疗养院,和度假近乎无异。
每次收到护工的报告,又说安母安父去看哥哥,带了亲手包的包子饺子,那些都是他李亦做不了的,安家人把丢失的家庭温暖弥补了哥哥,这让李亦更觉得愧歉他们二老,种种表现让他隐约清楚,安琳压根儿没告知她父母两人如今的关系。
哥哥心里也清楚,弟弟李亦和安琳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问李亦,李亦口齿不清,不想再让哥哥受刺激做一些极端的事情,问得急了,说两人之间闹了矛盾吵架了,加上安家人不时去看他,他那一点疑惑的种子也随着时间溺死在土壤里。
浑浑噩噩三年间,李亦整天处于焦灼状态,担忧哥哥的极端,把对安琳的爱一点点埋藏最心底,活在自己假装的堡垒中,日子越过,他越发焦虑严重,抑郁状态明显,只能靠多喝水来缓解一些堵在心里的怨怒之气,周边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喝水,却不知他为何每天要不停喝水,唯独老狼!对自家老板了解的很彻底。
老狼作为老板的代表和交警处理好车祸的事,买了新水杯,敲开监察室的房门,把装满温水的水杯递给李亦,小声说,“看来,你是躲不过去了,刚我听到阿姨打电话告知了安小姐,她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齐奥美,她有事没?”李亦醒来除了说身上疼,这是第一句人话。
“她没什么事,看上去好好的。”老狼言罢,瞥到老板眸色不对劲,又速度加一句,“打电话也确认过了,是真的没事。”
李亦不露声色的松一口气,舒心的用吸管喝水,老狼又说,“治疗奥美女儿的大夫,半个小时前来电话,说奥美奶奶咨询了关于眼角膜的货源,也预约了手术时间,在下个月一号,她们要去医院做手术,这时间我已经给她留出来了,亦哥放心养身体。”
闻言,李亦扫了一眼老狼,同时,后者也看过去,自家老板虽头裹着,失血的脸色更显苍白,在那冷冽的气质下,嘴角,嘴角竟翘起一丝转瞬即逝的弧度,那弧度深寒料峭,烦乱中又带着悦气。
老狼看向别处,腹诽,‘啧啧,我都看出来了,还装。’
老狼不愧是他最看好的人,情商高,会做事不多嘴,把奥美交给他,还算放心,须臾间想起当初让老狼安排的五个信封,后来趁奥美去房间和两人比划时,他打开来看,五个信封的文字一毛一样!奥美怎么选都是在老狼手下,啧啧,真是个老狐狸!
李亦喝了两杯水,觉得舒服了一些,让大夫去告知门口等待的安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