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心疼又难受，忍不住想陪陪她。
快到南钦家时，她钻进一家公共厕所，出来后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男生。
而是一个清爽干净的女生！
是的，她换上了女装。
去年夏天，奶奶为她买了几尺碎布，她太希望奥美找一对象，心疼她保护她帮助她，可她从来不穿。看她整天画画画的，于是买些布料，让她自己试着做，没想到还真做成了。
为了能顺利借来身份证，多陪阿姨聊聊天，不让她那般孤寂，还是女生身份好相处一些。
截止爷爷离去后，这是她第一次穿女装。
男装的衣服脱了一大堆，她藏在厕所杂物间一个废弃纸箱里，为了让男装看起来很壮，即使是盛夏，她也是穿好几层的衣服来遮挡自己的女性特征。
衣服不贵，一身才几十块钱，上衣是一件黑波点白衬衫，下装一条白色长裙，盈盈可握的小腰让她轻盈又清爽，鞋子是最简单的帆布鞋，她头发很短，没发扎辫子，只能戴一个女儿买大的米色太阳帽。
她卸了脸上所有的装备，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粉红的嘴唇，那双奇亮的眼睛自带笑意，就是这样的打扮，却一路吸睛。
路人的侧目让她很不自在，那一道道灼热的视线，似小虫一样爬满她身体，现在的她早已习惯了黑暗，还是那个脏兮兮的外表，让她更自在。但，总穿着男装去南钦家，邻居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古怪，最后一次都差点拉着她不让走。
没办法，大街上怎么用力都碰不到南钦，只能改变形象再接再厉。
南钦这几天一直徘徊在自家楼下，只要有陌生的人接近三楼，他立马尾随上去。
这天阳光璀璨，连风都温柔怡人，南钦坐在楼下一侧的长椅上，耳闻有脚步声靠近，抬眸的一瞬，一个弯着嘴角的女生装满他的眼。
那一刻，他僵在原地。
奥美丝毫没注意长椅上的人，钻进楼梯，到达三楼，直接去敲程如雪家门，里面的人也不问是谁，每次都是直接开门，而门开的瞬间，程如雪也僵住了。
那往日呆滞的面容突然就活泛起来，眉心微蹙，眼睛睁得大大的，双眸中闪着奇异的光，整个人仿佛从沉寂的冬季瞬间进入春天，没等奥美介绍自己，就被一双颤抖的手臂紧紧抱住。
“……我的鹿儿，你，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妈妈好想你，好想好想。”耳边程如雪哽咽的话充斥着她耳廓，明显感受到她颤抖的下巴和震颤的身体，“小鹿，小鹿，你是我的小鹿，我的小鹿……”
奥美，“……”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长得像南鹿？
门敞开着，拥抱的画面定格在南钦眼睛里，他依然全身僵硬，不敢眨眼，生怕这一幕眨眼后化为泡影。
老妈活过来了。似濒死的鱼拥抱大海，他突然看到她十年前的模样。
“我……我……”她把话含在嘴里，实在不忍打破程如雪的喜悦，等她精神好一些，再作解释不迟。
同时，她也很自私，想享受一下妈妈的怀抱是何样的滋味，虽在梦里拥抱过，比起这一刻，那都太飘渺太苍白。此时此刻，她才真切的明白，原来，妈妈的怀抱这般温，这般暖……
程如雪的怀抱仿佛一场大雨滋润着她，她似将要渴死的禾苗拼命吸吮着久违的甘露。她忍着眼泪，在她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气息，贪恋着她怀里的温暖，享受着她的母爱。
母爱的味道，好香，好香，有那么一瞬，她真想就这样幸福的死去。
“回来了，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呜……小鹿，小鹿……妈妈的小鹿……”程如雪一次次收缩手臂，把奥美搂的更紧，她甚至都有些呼吸不畅。
程如雪以为自己是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