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在门外不远，装水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但是，蒋为却故意拖时间，回来前，又仿佛要提醒林子，跺了跺脚，假装有水溅在裤腿上了。
再次回到办公室，复印件不见了，那本鲜红的正本却原封不动，摆放在小圆桌上。蒋为不禁一愣，马上又笑嘻嘻地掩饰自己，没话找话说起来。
“我听说，二少在荷花花园干得不错，第一天上班，村民又闹事了，结果二少出手，把村民都制服了。”
林子摇头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全靠区政府和公安的人赶来处理。我只不过是摆设，有我没我都一样。”
蒋为也摇着头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区政府和公安的人还不是看在二少你的面子上，才赶去现场的，才协助你们摆平那些村民的？”
林子凑近蒋为，压低声音说：“我认为，是大哥在暗中帮我，是他打电话叫区长和公安的梁副局长亲自出马，所以，才把那些村民镇住了。”
说着话，蒋为的大脑却在运转，想二少应该得手了，他不可能不抓住自己给他创造的机会。现在，摆在小圆桌上的土地证，应该是从盒子里拿出来的另一本替代品。
土地证的尺寸大小是一样的，封面也一样，鲜红色，只印着烫金的“土地使用证”，只是看封面，是分不清哪本是哪本的。
这么想，他便按照大少的吩咐，不露声色，把小圆桌上的土地证放回盒子时，没有数，更没有翻开来检查。
他拿起盖好的蓝色盒子，站起来，走到大立柜前，放了进去，随手又把柜门关上了。
水开了，泡茶斟茶，慢慢喝，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一会儿说茶不错，一会儿说好茶就是应该慢慢品。
但是，蒋为早已心不在焉，不知是放林子走，还是把他留到大少回来。
“每天，大哥很晚才回家，在张家庄园很难碰上面。本来，以为在办公室可以见到他，和他谈谈村民闹事的事。没想到，他也不在。”
蒋为听出林子想要走的意思，极力挽留他，“你再等等，张总裁应该快回来了。”
这时候，林子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老五叔打进来的，问他在哪里？林子说在张氏大厦，想来找大少，但大少不在，现在，正和蒋助理在一起。
“我回去，现在就回去。”林子一边说，一边拿起小圆桌上的文件袋，对蒋为说，“走了，老五叔催了，我要回去了。”
蒋为认为，这是他们设计好的金蝉脱壳，自己想留是留不住了，便客客气气，把林子送了出来。
这点表面功夫，他还是懂的，心里再没底，也不能让林子看出来。
从大少和蒋为办公室这条走廊走出去，是一个大厅，张氏大厦的白领们几乎都集中在这个大厅里。
普通白领坐在一个个摆放整齐的格子办公桌里做事，部门经理的办公室则靠墙，用透明玻璃间隔出一个个单间。
不知什么时候，大少已经坐在最靠电梯那个单间，看着林子和蒋为从走廊走出来。
蒋为一见大少，喜出望外，犹如盼月亮盼星星，终于盼来了大救星。
“大哥，你回来了。”林子笑着说。
“回来了。”大少却是一张严肃的面孔。
林子又说：“老五叔刚给我电话，要我赶回去。”
“是吗？”大少把目光移到蒋为这边。
蒋为立马精神起来，腰杆也挺得更直了，“二少，你刚才不是说要找张总裁谈村民闹事的事吗？”
“老五叔那边应该也没什么急事，我打电话告诉他，说你和张总裁在谈事，他应该不会催你回去了。”
大少懒得废话，单刀直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刚复印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