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坍塌的废墟里抬出两名受伤的保安,村民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但是,他们却更团结了。
或许,屡次三番的争斗,他们更知道,越是出了状况,越要扭成一股绳,决不能离心离德,更不能不仁不义。
一辆白色面包车驶了过来,一直驶近警察拉起的警戒线,只见车门打开,先是下来两个年轻人,随后下来一个留着板寸头,大腹便便的家伙。
细看之下,林子却认出来了,在老爷子寿宴上,这个板寸头坐政府官员那一桌。当时,林子还连敬他两杯的。
“你们闹什么?有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吗?”板寸头站在警戒线内,冲着村民大声说。
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我们找谁商量?他们见都不见我们。”
“吴主管早跑了!”
“我们是迫不得已才动手的!”
板寸头伸长脖子,寻声觅去,仿佛在人群里寻找带头说话的人,应该没找到,就大声说:“刚才说话的是不是烂仔坤?我听出他的声音了。烂仔坤,你站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
“站出来就站出来!”叫烂仔坤的,可能被缩头乌龟刺激到了,分开人丛走了出来,貌似要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样子,但是,他个儿不高,又鼠眉鼠眼的,一点气势也没有。
“你过来。”板寸头示意烂仔坤钻到警戒线这边来。
“我不过去,我为什么要过去?”
人群里传来声援烂仔坤的声音。
“别听他的!”
“不要过去!”
……
“你怕警察抓你吗?你做错了什么?这么怕警察?”板寸头没有理会其他村民,依然对烂仔坤说,“过来过来。”
烂仔坤犹豫了一下,又觉得板寸头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便头一低,钻了过来。
“你把身子转过去,对着父老乡亲。”板寸头说。
烂仔坤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把身子转了过去。板寸头板住他的肩膀,对村民说:“你们看看,都看清楚了,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他平时干了些什么。”
“他偷鸡摸狗的时候,对你们喊打喊杀的时候,你们好多人都叫我把他抓起来,送进监狱蹲几年。”
“现在,你们竟然听他的,竟然还要保护他。你们自己想想,你们还有是非观吗?你们还知道什么是好是坏吗?”
“不要动!”板寸头比烂仔坤高出一个头,体形也比烂仔坤宽一倍,尽管身上长的是肥肉,烂仔坤想挣脱他,却还是被他钳制住了。
“你们说你们是迫不得已,但是,谁逼你们了?人家没事,好好的,砌这么一道墙干什么?你们捂着胸口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想盖猪栏垒鸡窝,缺点什么,就往工地跑。白天不敢偷,半夜摸进来……人家不砌道墙防贼一样防你们还防谁?”
“因为砌了这么一道墙,给你们进城带来诸多不便,这是事实,但有意见总可以提出来吧?可以坐下来商量吧?……你们说没人和你们商量。这是真话吗?我每天在区政府上班,你们有人过来找我吗?”
“不要动不动就找企业的麻烦,荷花花园盖起来,大批住户搬进来,你们种的蔬菜,你们养的鱼、鸡鸭鹅,还怕卖不出去吗?小区需要人维护日常管理,你们还想要人家优先安排村里人……你们这么闹,谁敢要你们?”
人群里响起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今天伤了两名保安。”板寸头继续说,“伤势如何?医院那边还没有明确回复,如果有什么冬瓜豆腐,你们对得起人家的家人吗?”
“人家是出来打工挣钱的,养家糊口的,不是来挨打受骂的。如果出了人命,警察介入。刚才参加闹事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村民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