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准你睡。”她睁不开眼，太阳在下着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像在她的圆脸上仔细嗅闻。
“斯都，别闹……”听到了弟弟被训责的声音，假装若无其事地挪动了动身体，嘴角却是不由得上扬。
“你们能不能不去？”依稀记得那一天也是一个晴天，她仍然不放心。
“我不能变卦。”跟前的他垂着眼眸，喝着茶，跟以往一般镇定自若。
“这我还没吃。”
“放坏了，”动作干脆利索，“我说坏了就是坏了。”
“大小姐，吵着你了？”微凉的屋外，火光挟裹着人的催促声，隐约还有叮叮铛铛的敲击声。
“你们在干什么？”
“有两位大人物要来，还有……”他慢慢噤了声，“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各位，新的援助马上会到……我相信(以下皆为泽尔克官方语言)……”小小的广场上站满了人，伏都蒙便被包围在其中。
“将军，我和萨夫洛长老都很好奇，你是如何缴获他们的战车的？”
“是啊，快给我们讲一讲。”
“其实，战车是在垃圾场买来的。”此话一出，广场上先是寂然，随之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我这里可有收据。”他还戏剧性地扬了扬手里的小纸片。
“那战车在哪个垃圾场？还有，什么时候开卖？”有人打趣道。
“其实我买的不是一整辆战车，而是战车最重要的一部分:‘沉默金属’装甲板。”他顿了顿，“‘沉默金属’出现在那儿，最开始也是经济殖民者们的考虑。”
“‘圣卜伦丁’号上不仅载着供军政府官僚享用的美酒罐头，还有将在我们的土地处理填埋的他国产生的重污染垃圾！这些脏东西在我们的脚下，污染土壤、水源还有空气，甚至毒害我们的婴孩！这就是军政府口口声声的合作。”
“他们把‘沉默金属’混入废弃垃圾之中，就是害怕范文尼亚发现，”伏都蒙解释，“害怕给了我们获得援助的理由！”
“范文尼亚也会援助我们最厉害的战车？”
“不仅是战车，还有我们最紧缺的粮食、贷款、药物。而军政府呢？倒卖物资，恐怕已经在为战车找下家了。”
“怎么这样？”
“真的假的……”
“难道战车没有人看管的么？”有人异议道。
“平常情况是‘买不到’，不过我们有内应，”他耐心回答，“先前‘圣卜伦丁’号轮船船员与渔民冲突各位还记得吗？我们的渔民像往常一样销售捕捞的成果，却遭遇无情的射杀！”
“其中就有处理厂工人的家人！”
“不是意外吗？”
“太过分了！“
“岂有此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对呀，为什么？”
“为什么？”匹尔兹·伏都蒙的声音一沉，“他们干的好事还少么？在苏什霍港，那里残酷的镇压，就有‘圣卜伦丁’号上的士兵参与！”众人这才明悟过来，不得人心的军政府、殖民者本来就心虚，处处提防着泽尔克人，认为泽尔克人本来就要造反的。有行动，没行动，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将军，你辛苦了。”萨夫洛长老不由感慨，虽然思维习惯不同，这个来自范文尼亚的年轻人的对答，还是相当有号召力的。
“长老，是拜侯罗在指引我们。”他颔首，嘴角扬起难以察觉的弧度。消息已经在散播，‘圣卜伦丁’号之所以停泊苏什霍港，就是因为遭遇了飓风。
连他没想到的是飓风的编号正好轮到“庇比都斯”——主神的坐骑的称号。不得不说，这个巧合堪得上“天意”。
“慈悲的‘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