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必须要知道。”
“我不想再看着你困住自己,而且还对桑礼义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何念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查到,你母亲的死,似乎和桑礼义有关。”
“他在你母亲生前,为她买过一份巨额意外保险,受益人是他自己,而且这份保险,你和外公都不知道,如果他心里没鬼,为什么要瞒着外公和你?”
“就在前几天,我从你那里得知吴蓝蓝的联系方式,我问过她,是不是在她父亲入狱前后,他们家里突然得到过一大笔,她说有,她说数额不小,家里的条件一下子就变得好了起来。”
“在今晚的宴会上,闫姨告诉我,她与桑礼义相亲的时候就知道,他的手里有一大笔来历不明的巨额存款,他们婚后,桑礼义直接用这笔钱创建了一家公司,她们闫家根本就没有对桑礼义进行金钱上的扶持。”
“吴海健在被捕后直接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入狱后,家里突然就富了起来,很显然是有人用钱买通了他,让他做了一些事。”
“你母亲周围的人,我都查了个遍,没有一个人与她结仇,甚至就连纠纷都没有过,也没有人能一次性支付得起那样一笔钱给吴海健,只有桑礼义可以。”
祁妄一次性把这些推论都说了出来,他只是没说出最残忍的那句话——“你父亲为了骗保,买凶杀人。”
或许,桑礼义一开始就是对何罄浣动了杀心,只不过再加上骗保能够一举两得。
所以,那天何念催促何罄浣出门为了她买馄饨只是个巧合,桑礼义在那天准备得如此齐全,只怕是早就想了办法要把何罄浣引出门,引到那条路上去。
何念沉默了足足有五六分钟,她艰难的开了口:“……你是说,我爸爸为了钱……害死了我妈妈?”
何念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一瞬,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还好祁妄及时扶住了她。
“这不可能的……”何念摇着头,“我小时候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是能看到他是怎么爱我妈妈的……他怎么可能会想要杀死我妈妈……不可能的……”
“他每天都会给妈妈做好早餐再去上班,他们还会有早安吻……他会经常打电话问妈妈在做什么,晚上的时候还会给妈妈洗脚……我感受得到,我感受得到他是爱妈妈的啊……”
何念看到过桑礼义很爱何罄浣的样子,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些美好统统都是演出来的。
“不可能的,不会的……”她活了二十六年,父母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夫妻,她无法接受父亲谋害母亲这种真相。
“怎么可能是假的……”何念小声的抽泣起来,“爱怎么可能演得出来……”
祁妄扶住她瘫软的身子,“念念,念念你听说我……我知道你突然得知这些肯定难以接受,但是我实在不想看着你为了桑礼义而折磨自己了,你对他没有任何亏欠,做错事的人不是你!”
“这不可能……”何念的哭声越来越大,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何念在祁妄的怀里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直接睡着了,祁妄把她抱进房间里,为她换下衣服,还卸掉了脸上的妆,坐在床边守了她一夜。
可到了第二天一早,何念还是不见了,她的衣服行李都没有少,但手机却是关机状态。
祁妄发现了她留在床头柜上的一张小纸条——
不用找我,我只是想出门散心,今天之内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