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何念问道。
祁妄摸了摸鼻尖，缓缓道：“能不能把镜头翻转回来……让我再看你一眼……”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回应，何念拿着手机似乎晃动了几下，就在他以为他已经被拒绝的时候，镜头突然被翻转了回去。
何念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她还尝试着调整了一下角度。
“这样……可以了吧？”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羞涩。
“嗯……晚安。”
“晚安。”
视频挂断后，何念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那只灰色英短跻身进她的臂弯，直接懒洋洋的窝在了那里。
何念看了看它，抬手轻抚了抚它的小脑袋，“五百万，我现在这样做，实在是太自私了，我不该给祁妄希望……但我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她忽然坐起身，把那只灰色英短抱在了怀里，“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导致妈妈出车祸去世，但祁妄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甚至不嫌弃这样一个我，但我不想沾染他……”
何念垂下眼睫，“五百万，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一想到她现在和祁妄的关系有些暧昧，何念的心就会受到谴责，她一遍又一遍的责怪自己，却又控制不住一些下意识的行为。
仿佛就像是身处围城，她出不去，祁妄也不容易走进来。
自从那天以后，何念从来没有主动给祁妄发去消息，但对祁妄还算是有问必答，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冷不淡。
祁妄感觉了这种微妙的变化，也知道何念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不怪她。
她还需要时间，还需要有人带动她向前走。
祁妄相信，那个人只能、也必须是他。
何念已经窝在家里三天没有出过门了，中间有一次姜沛萦来找她吃了顿晚饭，也只是姜沛萦买菜来家里做的。
祁妄依旧没有回来，但每天都会给她发上一些消息。
第四天一早，何念还在睡梦中，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她翻了个身，摸索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甚至连双眼都还没睁开，直接接起了那通电话。
何念的脸还埋在被子里，声音夹杂着明显的闷意：“……你好……”
“还没睡醒？”电话那头男人的低沉声音中夹杂着笑意。
何念的大脑足足愣了三秒钟左右才猛地“开机”。
她豁然抬起头，从床上直接爬了起来，捋了捋略显凌乱的头发，“抱歉苏总，我没有看来电显示。”
苏在野笑了笑，“没关系，也确实是我打扰到你睡觉了。”
“苏总一早打来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何念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听郑编辑说，你已经回到家了，合同已经拟好了，你今天有时间就可以过来看一看，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可以签了。”苏在野倒也没有跟她拐弯抹角。
何念掀开被子下了床，“好的苏总，谢谢您特意通知我。”
“不用客气，毕竟除去合作关系，我们生活中还是朋友。”
何念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干瘪瘪的笑了几声。
“其实……”苏在野顿了顿，“我专门给你打这通电话，最主要的不是这件事。”
何念抿了抿唇，对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猜出来了几分。
“前段时间我对你的邀约，你最近考虑好了吗？”
他笑了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可是一直都等待着你的回复呢。”
何念讪讪的笑了笑，“苏总平时应该会很忙吧，可能我有时间的时候您会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