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到赵越眼中的杀意，李正再次拍了惊堂木。
“大胆刁民，你既然有人证物证，为何在清水县的时候不拿出来？被判入狱时又为何杀害京城来的官差？”
“杀害官差，又越狱逃跑，罪加一等。”
陆云祺笑了笑，“天高皇帝远，李大人这样正直，怕是不太了解清水镇这种穷乡僻壤出的贪官污吏。我那时若是说出这些事，恐怕今日的证据到不了大人眼前。”
李正一怔，对于其他州县的风气，他确实有所耳闻。陆云祺这也算是变相对他夸赞和认可。
他还没说什么，陆云祺接着道：“我确实是越狱了，但却没有杀人。而我越狱的缘由是因为那两个京差想要杀我。这件事，我同样有证人。”
陆云祺此言一出，赵越眸子微眯。他那时没有下令叫那两个京差动手杀人。是他认为陆云祺杀了他的人越狱之后，他才派人追杀他们。
难道是那二人擅自动手，才自行落在陆云祺手里？
而旁观的人听到这话又是一阵议论。声音比刚才还嘈杂。其中不乏惊讶和抱不平的人。
“天呐，如果他所言都是真的，那可是天大的冤假错案！”
“就是，我看他一身正气，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这被告的是谁？都到大理寺了，还有这等气势，不慌不忙。”
“这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陆从风之子，陆云祺。”
“啊，原来是陆小将军！当年陆家……”
“啪、啪、啪。”李正只是使劲敲敲惊堂木，示意安静。“你的人证呢？”
陆云祺开始有条不紊的讲述，那时他被关进清水县衙门发生的事。那天晚上狱卒给众人都分配了粥食，虽然依旧像猪食，却是比平常浓稠些，能填饱肚子。
那天牢中所有犯人喝下米粥之后，都昏昏欲睡，只有一个犯人肠胃不适，没有吃多少。
因此当那两个京官拿着绳子出现，想要勒死陆云祺时，这个犯人是听见的。
那是一个老头，犯下盗窃之罪。要被在狱中关上三年。
陆云祺当时只是打昏了那两个京官，并将他们拖至门口。并没有动手杀人，至于后来那两人是怎么死的，无人知晓。
“那老者要被关三年，现在应当还在狱中。而狱中所有的犯人也都可以询问，当天晚上他们喝下粥食之后，是不是都睡得很沉。”
李正闻言，眉头深锁。他为人向来公正。虽然已经暗中站队越王，但他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并不会做出草菅人命之事。
因此李正道：“这也只是你一面之词，这个证人我即刻派人去提……”
“不必了，孤怕你的人还未到清水镇，那老头就死在狱中，所以已经提前将人提出来了。”这时候一直旁观的太子赵蕴终于开了口。
一个面黄肌瘦穿着囚服的老头，由太子手下的侍卫带着走到堂前跪下。侍卫还带着他的户籍和罪状，以证明他就是清水镇狱中的犯人。
李正细细看完文书，又询问了老者，证明陆云祺所言不假。如果还要进一步询问，可以提审清水镇狱中的其他犯人。
但至此，李正明白前两桩案子，陆云祺算是洗脱罪名了。
李正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扫了一眼赵越，而后者也正谨慎的看着他。
李正轻咳一声，宣布暂时停审休息，三位主审要重新核对案情和证据。
“孤向来听闻李大人刚正不阿，刚才的人证物证大家也都看见了。今日这案子应该能当堂了结吧？”赵蕴适时的对大理寺施压。
李正看向赵蕴，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态度还算客气：“这是自然，殿下放心。”
后殿内，李正有些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