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一波波的箭雨掠空而至,雨点般攒落在了明军的空心方阵内外。
不少战马纷纷中箭,发出痛苦的哀鸣声,不过由于马缰被牢牢的栓在驻马桩上,而驻马桩又深深的钉入到地面,所以想跑也跑不掉。
也有不少战士中箭,不过由于有内衬铁片的棉甲以及笠形盔的严密保护,因而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轻箭的抛射并不足以射穿明军身上的甲胃。
胡国柱身上也中了数箭,只不过他压根就没有理会。
转眼间,蒙古骑兵又进入到五十步内,然后被迫减速。
因为草地上到处都是人和战马的尸体,不减速会被绊倒。
随即明军将士又开始更番迭进,轮流放铳,铳声响成一片。
伴随着密集的放铳声以及弥漫的硝烟,蒙古骑兵一排排倒下。
前后还不到一刻钟,又是两个甲喇三千蒙古骑兵倒在了血泊中。
明军虽然也有伤亡,但是数量并不多,只是让空心方阵的长度以及宽度各收缩了二十米左右这样子,也就是总共伤亡了百十来人。
当最后的一骑蒙古骑兵倒在血泊之中,胡国柱便毫不犹豫的再一次下令,命令前面两排明军将士外出打扫战场,发现逃跑的蒙古骑兵就乱枪打死,遇到倒地装死的,或者真的死了的蒙古骑兵,不由分说先照着心窝补一刀。
这一次发兵大沽口,建奴水师可谓倾巢而出。
从天津卫到大沽口虽然是逆风,但却是顺水,再加上摇橹的推行,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抵达了大沽口外五里的建奴大营。
听闻水师已经到达,多尔衮亲自带人来迎接。
这等笼络人心之举,多尔衮自从当上皇父摄政王之后已经很少做,但今天多尔衮却还是屈尊出营前来河边亲迎。
“奴才孔有德/耿继茂/尚可义叩见皇父摄政王。”
孔有德带着副将耿继茂、尚可义早早的上到岸边。
看到多尔衮一行走过来,便赶紧一甩衣袖跪地请安。
“平身。”多尔衮亲手搀起孔有德,又示意耿继茂和尚可义起身。
多尔衮也没有跟孔有德说多余废话,直接说道:“恭顺王,按说你们远来疲惫,朕至少应该给你们半天时间的歇息,等你们养足了体力再行参加厮杀。”
“可是,今天恰好逢朔望日之大潮水,而且本月的大潮水位尤高。”
“而现在恰恰正是水位最为高涨之时,水师若是参战,则可以直接欺近大沽口西侧以及南侧之铳台,向铳台内明军发起抵近射击。”
“所以,只能是辛苦水师的将士们了。”
“主子,你这是什么话?”孔有德慨然说道。
“能为主子您效劳,能为大清效劳,是奴才等的荣幸。”
耿继茂和尚之义更是信心满满的说:“主子您就瞧好吧,我们水师一定协助肃清王尽快夺回大沽口。”
“很好,那就有劳了。”
多尔衮闻此欣然点头。
……
另一边,阿济格也已经在部署进攻。
多尔衮也让人搭了一个关于大沽口及附近地形的沙盘。
沙盘这玩意自古就有,不过山川河洛做得这么详细的沙盘却是崇祯带过来的,然后很快就被建奴以及大顺所效彷。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机密。
“噶达浑。”阿济格目光首先落在正红旗固山额真噶达浑的身上,沉声说道,“你带十个牛录负责左侧的明军铳台,吴三桂等五营绿营兵受你节制。”
“嗻。”噶达浑目光停留在沙盘之上,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问道,“肃亲王,今日的潮水是个大潮,倒灌的海水已经把明军铳台外的壕沟都给灌满,水深少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