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玄或者说冉三娘的心思,跟秦良玉其实并没有区别,都是为了各自的家族。
本来呢,如果可以继续留在本地当土司的话,他们肯定还是希望继续当土司,金窝银窝都不如草窝,迁到南京当个富家翁哪有留在本地当个土皇帝来得快活?
可现在,再想留在本地当土司已经不太现实,从圣上对广西以及云南的处置,可见他是铁了心要改土归流,早早晚晚的事。
所以这个事情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造反,武力反抗改土归流那是找死。
大明新军的战斗力他们已经见识过了。
而且这样的新军足足有二十七万,将来还会更多!
“好像懂了。”夏允彝点点头,随即又道,“可是好像又没有完全懂,不过有一点却是明白了,那就是各家银号还有内务府账上确实没有银子了。”
马鸣騄也道:“原来银子流入了百姓囊中,这就难怪。”
崇祯又问道:“现在市面上的货物是不是价格越来越低?”
“还真是这样。”说起物价,辎重科都给事朱舜水瞬间就来了精神,“圣上,这一年来江南市面上的物价足足便宜了一半,米价已经跌到五钱一石了!许多粮商就急了,都囤着粮食不卖,人为的哄抬粮价制造粮荒,松江的粮荒就是这么来的。”
崇祯笑着说道:“市场上的货币供应不足,钱更值钱了,就必然导致粮食米面油等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下跌,这个道理还是很好理解的。”
然而,只有郑遵谦和钱熙等几个人勉强能够听得懂。
其中就包括太子朱慈烺,因为与太子妃接触得久了,于商业方面大有长进。
朱慈烺皱眉道:“父皇,如果任由这个局面持续下去,只怕是于我工商实业的发展极为不利,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
崇祯笑着问道:“太子,你有什么法子吗?”
“可以增加银矿的开采。”朱慈烺想了想,又接着说,“还可以增加与西夷间的海贸,以丝绸、茶叶以及瓷器等物品换回来更多的白银。”
“太子,这些怕是不够。”夏允彝摇摇头说,“我们市舶科做过核算,大明与西夷一年的海贸总额也不过三百多万两,这点银子只怕是杯水车薪哪。”
“圣上,可以发行宝钞。”郑遵谦忽然说道,“唯有宝钞能破解此困。”
“宝钞?只怕是不妥吧。”朱慈烺担心的道,“我大明宝钞现在几乎已经沦为了废纸,官绅百姓只怕是很难接受另外一种宝钞。”
崇祯道:“宝钞当然不行,但是银票却可以。”
“银票?”朱慈烺茫然道,“父皇的意思是?”
崇祯道:“银票的意思就是,可以直接兑换银子的票据,银票由皇家银号独家发行,皇家银号每发行价值一元的银票,就必须在银库储备一两银子,任何商家任何人拿了银票,可以在任何时候到皇家银号兑支相应数额的足色银。”
“妙极!”郑遵谦闻言赞道,“如此一来商家和官绅百姓就再无后顾之忧,就能放心大胆的使用银票,而银票的信用一旦建立起来,只要储备五成甚至四成的足色银,就足以应付官绅百姓的兑支需求,如此一来对银子的需求就会极大的减少,市面上也就不会再缺银子,也就不会再出现各家银号乃至内务府都缺银子的困局。”
崇祯心说你还是过于保守了,准备金哪里用得了四五成?
一旦银票的信用建立起来了,两成的准备金就足以应付,挤兑是不可能发生挤兑的,就算真的挤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直接跟足色银脱钩就是了,到时候已经用惯了银票的官绅百姓不可能倒退回去重新用银子。
因为银票相比银子方便太多了。
只不过这些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