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黄河就足以阻断他们归路。
顿了顿,多尔衮又道:“所以还是去山东吧,聊胜于无。”
范文程又说道:“主子,除了洗劫山东,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做。”
看到范文程郑重其事的样子,多尔衮立刻反应过来,沉声说道:“掘开黄河?”
“更确切点说,是掘开黄河南岸的大堤!”范文程阴恻恻的说道,“等到打败了李自成的伪顺军之后,就在开封府境内掘开黄河南堤。”
“崇祯不是想要在徐州、归德府均田吗?”
“崇祯不是想要拿徐州、归德府乃至开封府的耕地发行债券吗?”
“那么,我们大清兵就掘开黄河的南堤,直接淹了开封府、归德府及徐州,让崇祯这狗皇帝在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统统化为泡影!”
顿了顿,范文程又说道:“这样一来也能重创南明的国力!”
“不错!”洪承畴和宁完我也同声附和道,“掘开黄河南堤,就能在黄淮沿线人为制造一场大型水灾,至少可以让数百万汉民无家可归,为了平定水患,安置并豢养数百万灾民,就够崇祯和南明朝廷忙碌几年的,这数年之内明军也就无暇北顾。”
所以谁也不敢保证,多尔衮就不会冒着风险杀回徐州。
总之,在最后的谜底没有揭晓之前,崇祯就得继续焦灼。
一边焦灼,崇祯一边在内心暗暗发誓,只要熬过了这一关,以后就再也不能重复这样的局面,因为孤注一掷押上全部身家与人对赌,实在是太熬人了。
要是一直这样跟人对赌,崇祯严重怀疑自己活不过五十岁。
那得多么强悍的心理素质,才能承受得起这样的心理煎熬?
崇祯煎熬,朱慈烺、朱慈炯兄弟,王承恩、卢九德、高起潜等三个大太监,黄宗羲等几十个士子还有堵胤锡等官员也在煎熬。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建奴的反应。
可是建奴却偏偏没有马上做出反应。
这样的煎熬一直持续到了当日夜间的子时。
子初时分,外出拔青苗的老幼妇孺纷纷回到了徐州。
崇祯自然不会让他们回城,临时安排在城外的铳台,反正城外的铳台数量足够多,足以容得下所有人,再说现在已经进入夏季,露宿也没什么。
大约到了丑初时分,金铉和水师总兵郑鸿逵同时回到徐州。
然后两人又前后脚来到崇祯的行在,并向崇祯报告他们俩的发现。
先一步走进来的是郑鸿逵:“圣上,我们水师的斥候船队在进至归德府与徐州的交界处时接到了一队逃命的大顺残兵。”
“当时正有一队蒙古骑兵追杀他们。”
“水师的斥候船队打退了蒙古骑兵,救了大顺残兵。”
停顿了下,郑鸿逵又说道:“这些大顺残兵告诉我们,他们在向归德府进军的路上遭到建奴主力伏击,五万大军已经土崩瓦解。”
“五万人?”黄宗羲说道,“他们有没有说主将是谁?”
郑鸿逵道:“说了,主将是刘宗敏,闯贼麾下头号大将。”
黄宗羲道:“圣上,这就有意思了,建奴居然在这个时候伏击伪顺大军,而更加有意思的是,伪顺大军居然这时候出击归德府?”
朱慈炯道:“伪顺与建奴之间一定发生了不可知的事情。”
徐应伟道:“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一下,建奴是想要在回师徐州之前设局,利用了伪顺急于追杀的心思,杀一个回马枪?然后伪顺真的中了建奴算计。”
“不见得。”黄宗羲摇头说,“伪顺不可能有这等好心,替咱们追击建奴。”
徐应伟道:“如果伪顺不是为了咱们,而只是想捡便宜,趁机袭取归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