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出了孟红鸾家,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苏琴出了巷子,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整个居民区黑乎乎、静悄悄的。苏琴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朝县衙方向摸去。
莫约片刻钟,苏琴已远远看到了县衙正门。县衙大门上挂着四个大灯笼,大门前守卫衙门的护卫,举着火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苏琴取出夜视仪戴在头上。从夜视仪里,看到前门一共有26个明岗暗哨,高大的衙署墙上、屋顶上,都布满了手持弓箭的暗哨。
苏琴想:强攻解决这些岗哨,需要几分钟,但可能会惊动里面的人,让他跑了就不划算了。
于是苏琴悄悄摸到后门,在一棵大树下远远地观察。
后门一共有6个手执火把的明岗,还有4个手持弓箭的暗哨,在后门屋檐上蹲着。
苏琴内心暗忖:看来只有智取了。
苏琴不想强攻,因为她是苏琴,不是后世的那位独裁者。
她不能改变历史的进程。况且,她查阅了历史。
历史书上所有的记录,都没有留下她的名字。
好像她从未在这一段历史里出现过。
苏琴弯下腰,抓了一把土,摸在脸上,装作饿晕了的样子,趔趔趄趄向着后门走去。
的确,她现在也确实有点饿。
快到后门口时,六个守卫团团把她围住。
其中一个手执火把的壮汉,举着火把看了她一眼,呵斥道:
“小叫花子一个,活的不耐烦了,把她抓起来!”
苏琴装作可怜的样子,佝偻着腰,不停地求饶:
“官爷饶命,小民几天没吃饭了,给点吃的吧。”
“放肆,跑到衙门口讨饭来了,亏你也想得出来!咦?是个女娃子,来人,先把她押回去,明日再处置。”
苏琴被一个高大的守卫提着脖领子,双脚几乎离地,提溜进了后门。
苏琴却暗自观察着周围。
县衙后院东边有一排石头房,苏琴被提着脖领子,走到最边一间,旁边一个守卫打开牢房木栅栏。苏琴只觉得两脚凌空,被大手提溜起来,扔了进去。
我勒个去,简直毫无人权可言!
原来这是谷城县衙署的一排牢房。
苏琴被扔到一层秸秆上。牢房里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很昏暗,苏琴向四周一看:墙角秸秆上,坐着几个四五十岁的老妈子。
苏琴想:进来就好,还好是女牢房。
苏琴落地时,“哎吆”一声,抱着一条腿,假装呻吟了起来。
几个老妈子见扔进来一个小女娃子,一起围了过来。
一个肥婆蹲下,用手捏住苏琴的下巴,借着火光看了看苏琴的脸:
“哎吆,就是有点脏,还是个小美人!”
苏琴一阵恶心。这肥婆的口臭,简直比屎还臭。
苏琴扭过脸,不理她们。这时另一个老妈子用鄙视的口吻数落起来:
“都是干这一行的,进都进来了,还装什么清高!”
只听见另一个破砂锅嗓子道:
“就是,都是这一行的,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这么小的年纪,可惜了。”
苏琴听出话里有音,露出一副笑脸,谄媚道:
“各位大婶好,我今天不走运,被抓了个正着,都怪自己一时大意。”
先前那个肥婆道:
“干我们这行的,都得有靠山。你应该是新入行吧,我干这一行几十年了,第一次遇到这事,这次怕是要栽在这个行当里了。”
苏琴听得一头雾水:你们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到底是哪一行?真是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