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人家晚上不吃东西,吃了会长胖。”苏彩凤娇嗔道。
“我就喜欢你胖,要不然别人说我虐待自己的媳妇儿呢!”
苏三牛硬要喂食,苏彩凤硬是不肯张嘴,打情骂俏中,一不留神碗里的稀粥洒了一褥子。
苏三牛把碗里剩下的稀粥一口吞下,空碗往炕角一扔。
这小娘子敢不听话,只有大刑伺候!
这种没羞没躁的生活,正是这一对苦命人所渴望的。相思了十几年,终于实实在在地走到一起了。
他发誓,一辈子不离不弃,要保护好她,照顾好她。
可是第二天,天刚亮,村东头打猎的张家老二,晚上狩猎回来,一进村就大喊:“连福村被胡子屠村了。”
正在温柔乡里的苏三牛被吵醒,全身惊出一身冷汗。
上衣也顾不上穿,匆匆和彩凤作别,就往家里赶,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哭着喊着。
苏三牛头顶上的天,塌了。
苏三牛立在土炕前,魔怔了一会儿,原来干净整洁的卧室,现在凌乱不堪。直到看到彩凤的梳妆匣,才清醒过来。
这是去年秋上,自己用山里最好的梨花木,给彩凤做成的。
梳妆匣一尺半高,上面镶嵌着一块黄铜镜,下面有两个小抽屉。
苏三牛在地下的木箱里,找出一块花布,仔细地包好,结成一个疙瘩,跨在胳膊上。
彩凤爱美,每天坐在梳妆台前打扮一番,打扮完后,就等自己来。
这个梳妆匣,一定要亲手交到彩凤手里。
苏三牛提着梳妆匣,出了屋门一看,赵强和十几个胡子兵俘虏,黑压压地站满了一院子,早就等他了。
苏三牛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他有点害怕。
除了赵强个头矮点外,其他十几个胡子兵俘虏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一脸横肉,络腮胡,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苏三牛不敢和他们对视,慢慢退进屋里,以最快的速度关上门,上了门栓。
住在边境的乡民,打小就怕胡子。
晚上谁家的小孩不睡觉哭闹,大人就拿胡子吓唬小孩:
“再哭,再哭胡子就来了。”
小孩吓得立马就安静了。
小琴只管自己骑马走了,把自己和这些胡子兵留在一起,假如这些胡子兵俘虏造反了咱们办?
看来自己今天自己凶多吉少,把命丢在这里了。
苏三牛放下梳妆匣,看看周围有没有防身的,找了半天,只从墙角找到一个木头板凳。
胡子兵很凶残,杀人如麻,苏三牛想着想着,握紧了板凳,而自己的两条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小琴啊小琴,你倒是快点回来,你想害死三叔了呀。”
屋外堵着十几个胡子兵,苏三牛此时才感觉到深深地绝望。
突然。
“啪啪啪啪......”
有人在拍门,苏三牛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开开门吧,时辰不早了,您该上路了。”赵强在门外吆喝道。
“上路?”
苏三牛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该来的躲不掉,这胡子兵俘虏,终究要对自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