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东西都还没吃,这会儿早就饿到不行。
等郑冬梅那碗粥慢吞吞喝完以后,于小丽拿过饭盆去水房洗了,又去护士站交代护士麻烦对方费心看护,尹阿婆也在医院打营养针,不过是在急诊科室,等回来的时候看见郑冬梅还堆着窗户发呆。
“梅姐,你这次住院索性把身体检查一下。”于小丽斟酌着开口。
“怎么了?”郑冬梅无精打采的问。
“那个什么,我听说啊,像于强那样男女关系比较混乱的人,身上怕是带着病毒,我担心会传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就是有种叫宫颈癌的病,容易被传播,还有乳腺癌生气太多了也容易得,我不是担心你嘛,在医院做个这方面的筛查也好,你说是不是?”
郑冬梅想了想,然后笑了笑,开口说:“好。”
看样子心情是好了些。
于小丽知道她这段时间事情多,又碰上这种事情难免低落,不过要她开口安慰也不知道从何开口,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说出来都轻松,但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就算安慰别人也不能理解别人的切肤之痛。
“梅姐,一切想开些,你看离婚官司也打完了,于强也没有沾到什么便宜,房子嘛地皮咱们也买了,日子越过越好,这次虽说倒霉,可是最后也不是逢凶化吉了,这代表着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这一连串话说完,连于小丽自己都要给自己点个赞。
看看,我这话说得太完美了对吧,我真是个机灵鬼。
郑冬梅总算是露出些笑容出来,拉着于小丽的手说:“是,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些。”
公司的事情也渐渐步入正轨,等到了下半年她还能跑几趟南方,一两趟下来都能顶一个运输队干一年,可是尽管事业上成功,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以前觉得于强对我好,可后来发现不是。”郑冬梅缓缓开口。
“不是就不是呗,又不是只有他这一站,人生有很多个停靠点。”
“我没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吧?”
于小丽摇摇头,郑冬梅还真没说过。
“也没有跟你说,当时那根大梁就在我的后背上方,我卡在那里不能动,上面每传来一次破裂的声音,我的心就狂跳一下,我当然知道大梁压下来会压到脊椎,我小时候,村里有个人上山砍柴,被一棵电线杆子砸到了脊椎,人就那样瘫了,再也没有站起来,我当时在想,如果我瘫了这辈子肯定完了,没有人会管我,那还不如娥姐走的爽爽利利的呢。”
她也好奇,打离婚官司也好,最近盖房子也好,她总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要不是知道她娘家其实还有人,都以为她是个孤儿,以前于晚枝也很少会提到郑冬梅娘家的事,偶尔提到她也是骂她生不出孩子云云。
这会儿于小丽听故事的心思起来了,肚子里头似乎也饿过了劲,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郑冬梅看。
郑冬梅叹了口气,跟她说起家里头的事情。
原来,郑冬梅不是没有家人,她家就在周边的村子里面。
家里原来就两姐妹,她跟她妹妹,起初还有个更小些的妹妹,但小时候吃坏了肚子夭折了。
她小的时候,母亲就跟姐妹两个说,以后一个去挣钱,一个读书,不管郑冬梅读书成绩如何,郑家父母指定了她去挣钱,到了十六岁那年她就被送到矿场打杂工。
挖矿,在那个年代可能是为数不多,没多少人愿意干的工作。
郑冬梅又能吃苦,很快就在矿场跟人打好关系,她会很人打交道又很聪明好学,很快就学会了开大卡车。
在那个年代,会开车可是一门很好的手艺,收入也高。
女儿终于是挣到大钱了,郑家父母乐不可支。
这个时候,学校纷纷开始停课,原本打算送郑家小妹读个中专的,到那个年代要靠推荐才能上到红专,当时郑家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