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所有的阴谋诡计,我替你思考;所有的怪物争斗,中也替你打。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万事有我,你不再需要劳神。”
语罢,太宰治直起了身,一步接着一步,缓慢而又沉稳地朝着中原中也走去,他的步伐带起了一阵风,吹起了黑色的衣角,猎猎作响。
雪山的顶端直接被中原中也砸出了一个洞,天光乍现,大自然的光线斜斜地倾洒进来,为太宰治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尘埃隐隐约约地在空气中跳动,将黑发少年挺拔的背影照得分明。
池泽言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慢慢放到了胸腔的位置,在皮肤底下,有一颗心正在剧烈跳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任性孤独,像个胆小鬼的少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成熟可靠。
成熟可靠?池泽言无声地重复了一遍,被自己无端的想法吓了一跳,太宰也可以成熟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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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加入战斗后,原本就是碾压的局面直接一秒解决。
他帮中原中也解开了[污浊],随后让自家搭档把这只丑陋的畸形怪丢到了雪山外面,在怪物腾飞在空中的瞬间,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远远望去,就像一朵绽放的红色烟花,漂亮极了。
因为太宰治控制的时间刚刚好,中原中也的[污浊]根本没开几秒,战斗一结束,他帽子都来不及捡,就朝着池泽言冲去。
“池泽——”
中原中也上下检查着池泽言有没有受伤,最后确定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刚要放下心来,却不经意地瞧见了池泽言的手,瞳孔骤然一缩:
“你的手怎么了?”
手?
池泽言慢半拍地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的右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皮肉外翻,露出了掩藏在血肉之下的森森白骨,相当骇人。
他隐隐能感受到某种粘稠且鲜红的液体正在缓慢流逝,最后整条手臂变得干涸紧绷,连动一动都困难。
怪不得先前太宰治要帮他处理伤口,池泽言后知后觉地想,他还以为对方已经聪明到,可以隔着衣物瞧见他腹部的伤痕了。
太宰治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立刻箭步上前,一把拉开了中原中也,拿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矿泉水,将池泽言手臂上的衣服撕碎,为他清洗那道狰狞的伤口。
接着他又从黑色的风衣里掏出了几个小药瓶,均匀地将药粉洒在了池泽言的伤口上,他没带针,无法帮池泽言缝合伤口,只能将身上的绷带摘下,动作小心谨慎地缠到池泽言的手臂上。
他一边摘,一边缠,手上和脸上的绷带都被太宰治尽数摘下,似乎这样他还觉得不够,眼神在自己的身体上打量,仿佛在思考还要拆点什么。
池泽言将视线落在被太宰治包扎成了粽子的右臂上,只觉得那绷带白得诡异且晃眼,他抬起无碍的左手,指尖抚上了黑发少年冰凉的脸颊,语气轻柔地安慰道:
“够了,太宰,我没事。”
他的手指温暖而又干燥,灼热的掌心包裹住少年惨白的脸庞,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少年的脸庞,抚平了太宰治杂乱的心。
这是一个极具包容性的姿势,池泽言的脸庞在熹微的阳光下棱角分明,原本沾染着污垢的下颌也被太宰治擦得干干净净,挑不出一丝瑕疵,神情俊朗,低沉的声音在硕大的走廊中多了几丝温柔:
“谢谢你,太宰。”
谢谢你,从蜗牛壳里出来,勇敢地伸出触角,找到了我。
太宰治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好半晌都没说话,稍稍倾身,将脑袋搭在了池泽言的肩上,蹭了蹭,温热的余息缓缓倾洒在池泽言的颈间,暧昧而又撩人,令池泽言的身上骤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痒意,头皮都跟着麻了麻。
池泽言心头莫名一慌,无意识皱起了眉头,他站直了身体,想要把太宰治推开,然而却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