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盘,而有小八爪的助力,自己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空间。因为很快,他们就听到一阵具有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黑市门户大开,涌入一帮肃杀身影。
谢松原和白袖坐在小八爪的头上,如同无冕之王在捍卫和巡视它失而复得的领地。
不久前还十分暴躁易怒的小八爪蓦然稳重下来,一排排细长的腿轮番在地面划动,像是大型的观光游览客车,充满着神秘的机械律动感。银灰发蓝的表皮偶尔如划过的星体般闪起熠熠流光,原始的粗犷中透着奇异的美丽。
剩下的变种人们悄悄从房屋的窗户后面张大眼睛,窥视着这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怪物,温驯又残忍。
这一天,许多老黑市居民们都想起了曾经被小八爪支配的恐惧。
雨越下越大了。
雨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蛇尾在头顶编织成密不透风的伞,挡住了倾洒而下的雨水。
美丽的雪色大猫抬起前爪,舔了舔自己被雨滴打湿的浓密毛发,看着外面水雾缭绕的景色。
他忽然道:“这里我也有印象。”
在基地里,斯芬克斯通过特殊的电击手段引导,让白袖想起了之前忘记的一切。
谢松原笑着说:“仅仅只是对这里有印象吗?那我呢?”
白袖转过头,蔚蓝的漂亮眼球中映出奇幻迷离的深沉夜空,还有眼前谢松原的影子。
*
关于十五岁那年的记忆,起始于一次外出。
那天,母亲带着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出门采买,谢松原在家中看家。回来后两人就不同程度地生起了病。
“要换季了,可能是传染了新型流感病毒。”父亲回家时这样说,“这波流感爆发太严重了,不是普通的病,别再随便外出。”
吴柏山年幼一些,从小身体就不太好,“流感”来势汹汹,让他烧得像是火炉,好几回谢松原以为他要死了,一个星期后,却又奇迹般地恢复正常。
母亲却每况愈下,从一开始还能带病去医院工作,最后连床都下不了了。父亲则始终都很忙碌——
他们的父亲叫吴祺瑞,自己就是医生。母亲叫谢曼晚,是同一所医院的护士。他们的结合非常寻常,二人在工作单位相识,相爱,最后结合。生下来的两个孩子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
突然爆发的新型“流感”让这些一线的医生不胜繁忙,吴祺瑞总是早出晚归,连抽出时间陪陪家人都没机会。
那段时间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仿佛世界末日的前兆,电视上的本地新闻台一开始还能看到这件事的相关报道,后来似乎也不见踪迹了。网络时代的消息传播很迅速,一点风吹草动就可以卷席成燎原之势。有时也很闭塞,人们对茧房外的世界毫不在意。
这个位处在偏远地段的小城始终在飞速刷新的信息潮汛里沉默着,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时他们站在窗边,会看见空荡荡的街道上忽然多了些人,身上蒙了白布的人被人用担架抬着送进车厢。车辆飞驰而过,伤心的人们在后方绝望地痛哭。
吴柏山盯着他们看了许久,问:“妈妈也会像他们一样吗?”
“别乱说。”
只有生活在这里的人才能感到其中的绝望。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人人自危,吴祺瑞始终不回来,就算偶尔回来看看他们,也总是不停地和手机对面的人打电话。他们说着一些谢松原似懂非懂的专业术语,进行着激烈的争吵和猜测,然后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直到烟灰缸里堆满了剩下的烟头。
谢松原大概能推测出来,为了针对这次的新型病毒,吴祺瑞被从医院抽调出来,安排去了另一个地方工作。
但他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最后,吴祺瑞会疲倦地走进主卧室,亲亲谢曼晚的额头。
“我会找到办法让你好起来,一定。”
结果女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