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的话,也根本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猛然疾冲过来!
巨型石斑鱼在干燥“陆地”上的动作很是笨重滑稽,剧烈奔袭时的身形活像一座晃动的小山,叫谢松原一记翻滚躲了过去,后背不轻不重地撞上侧面的肉壁。
怪物也意识到这幅身体实在不适合用来在非水域范围内活动,它的身型在空中立刻变化,转换回了怪物的原貌。
小八爪居然骑在一只虫子的背上。
不,说是“骑”可能也不一定准确,因为从谢松原这个角度来看,小八爪的整个下本身似乎都和这只虫子融合到了一起。
那虫子白花花的,庞大肥厚,通过怪物强大的捕猎能力吃得脑满肠肥,像是一辆停靠在怪物口中的飞船战舰,背上分节的软甲透出滑腻的油光,身下长着一对对弯钩似的细长等足,方便将自己固定在宿主身上。
谢松原再次抬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位置。
结果却看到头顶的肉壁上方少说十来只的恶心同类。
它们的身体密密麻麻地半嵌并倒挂在怪物的肉里,露出自己半圆形的后背,像是一个个圆鼓外凸的瘤子。
“缩头水虱?”
或许是这种生物的变种,也可能只是在习性和外表上比较相似,谢松原想。
这类水虱往往靠寄生在鱼类的体内生存。它们从幼虫期开始就入驻宿主的躯体,或是藏身于鱼类腹部,或是在对方的口腔内部安家,通过汲取宿主血液中的营养为生。
那些专门寄住在“受害者”口中的水虱,往往会破坏掉宿主舌头的血液循环,让对方的舌头逐渐萎缩,自己再替补上去,帮宿主碾碎食物,从寄生转为共生——
除了从宿主这里窃取一些赖以生存的食物外,它们几乎不会对宿主造成任何其他的伤害。
不过话说回来,哪个还拥有着自主意识的生物会喜欢一只白白胖胖的大虫子拖家带口地住在自己的嘴里呢?
光是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谢松原都觉得身体不适。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道:“别告诉我,那是你的孩子。”
小八爪,和虫子,生了一堆小虫子。
听起来简直就是恐怖故事,其中涉及到了道德人伦、生殖隔离、物种界限等等高危因素。
而此时的小八爪甚至还没有超过半岁。
小八爪自然不会回答谢松原的这个无聊问题。如果谢松原没有猜错,对方的意念应该已经被身下这只水虱操控住了——
它面无表情,身躯表面因着被寄生之物同化而显出具有水虱特色的半硬刺棘与背架,乍一看去,就像是被巨虫背在身上的又一只幼虫,直勾勾、毫无活气地睨着下方的青年。
似乎也知道谢松原此行瞄准了小八爪,水虱颇有种属于自己的财宝被外人觊觎之感,半秒没停,再度朝谢松原横冲直撞而去。
蛇尾“啪”地粘上身后的肉/壁,将谢松原带离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水虱异常灵活,竟也打算跟着爬上高处。
谢松原正欲继续向上攀登,头上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异响。定睛一看,只见水虱的一家老小中的一个竟然弹了弹腿,一副快要从休憩中苏醒过来的模样。
“……”短短一刹那,谢松原心中跑过了千军万马,天人交战。
最后还是忍着头皮发麻的触感来到近前,靠空闲的蛇尾触手夹住那几只酣睡的水虱背部,咔嚓,咔嚓,仿佛拧瓶盖似的,将它们一个个从怪物的口腔上壁中拧了下来。
水虱眼见谢松原竟敢对自己的家人下手,气急败坏地追在他身后。
谢松原摘下一只它的同类,就往巨型水虱的脸上扔,摘一只,扔一只,摘一只,扔一只……
怪物震怒。
在谢松原扔到一半时,巨大的水虱再也无法容忍他的行径,突然蓄力向前猛冲数米。
背上的小八爪嘶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