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熟悉了，那是姜柏的脸，哪怕隔着这么远，他也清楚的知道，不是哥哥。
姜柏的眼睛比哥哥的眼睛更深，轮廓里没有那样深重的隐忍和克制，那是姜柏。
他其实早就知道的，哥哥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终于放弃，整个人往后仰倒。
结束了，快要结束了，也许死后就能去见哥哥了，森冷的海水浸入他的鼻腔、耳膜，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他感觉自己在不停的往下沉，即将要沉到底的那一刻有人猛地拽起他的手把他拽到了海面上。
大雨再次疯狂的打在宋青枫脸上，生物本能让他开始剧烈的呼吸，吐出呛进去的海水，有人死死把他按在胸口，像是生怕他再寻死。
有一只手温柔的拍着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哑着声音开口。
哪怕一片混乱，那一刻宋青枫依然准确的捕捉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喊：“青枫......”
宋青枫忽然四肢僵硬，狂风暴雨打的他睁不开眼睛，肺里的海水几乎让他窒息，在那一瞬间，他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从咽喉里发出近乎野兽的嘶鸣。
“是你吗？哥哥？是你吗？”
他不会认错，也绝不可能认错，这就是楚倦，这就是哥哥，哪怕他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也绝不会认错。
“哥哥——”
是你终于可怜我，回来看我，带我走，还是我终于到了天堂，来见你了？
静默是长久的，久的让宋青枫全身颤栗，他疯了一样的死死抱住楚倦，在无尽的海水里像一株将死的植物疯狂缠住他赖以生存的树干。
沉默以后是一声轻叹，冰冷的嘴唇似乎想亲吻他的额头，最终只是轻轻吻了吻他的长发，沙哑着声音开口。
“是我。”
顿了一息，又艰难的扯了一下嘴角，宛如叹息：“原来，你爱一个人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