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
她从来不说，但唐虞沁能懂。
她们之间感情深厚，有时候都不需要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都懂彼此的内心。
陆酆绥这段时间也很识相，没来打扰。
只是每次见到贺景曜，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酆绥刚进书房门，就看见摆在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陆酆绥坐在桌面上问，贺景曜没说话，手里的酒杯却一直没有空过。
“我记得你说，从前项思嘉就给你送过一份，不过被人藏起来了，现在呢，你现在和当时的想法一样吗？”
陆酆绥叹了口气，贺景曜一直沉默一言不发。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贺景曜伸手摘下眼镜放在手边，绯红的眼圈暴露出他这段时间缺乏睡眠。
一向都整洁绅士的他居然冒出了胡茬。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话的声音有些喑哑。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陆酆绥扭过头看向疲惫不堪的贺景曜，“我知道这个孩子没了对你们夫妻两人都是打击，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不是吗？”
“再说了，当时的情况下，大人没事
就已经是万幸了。”
“孩子嘛，以后总会有的。”
陆酆绥的劝说贺景曜何尝不理解，他痛苦的低下头捂着脑袋。
“不是孩子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贺景曜何尝不明白呢，心甘情愿低头与项思嘉结婚，这就是一个不完美的开局。
为了爷爷的意愿，跟一个他不爱的人结婚，这有什么关系呢，人这一辈子又不止只有婚姻这一条路可走。
要是颜思思没出现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坚定选择项思嘉。
可现实总是这么的猝不及防，颜思思的突然出现，他原本刚刚坚定下来的心，又被狠狠动摇了。
颜思思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透，可颜思思失踪了十年，受了十年的苦。
他总是想着对颜思思好一点，补偿她这么多年在外面受的苦。
是他对不起颜思思，也是他，对不起项思嘉。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原本维持平和的表面，终究是被这个意外没了的孩子给打破了。
可那时候在医院外面靳元思说的那番话也让他迟疑，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项思嘉意外坠海不知所踪，在德国被绑架差点身亡，这一次又食物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