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破罐子破摔用强电流刺激,重新唤醒对方神智后,才松了口气。
“以为这样就能被放过吗?想得也太美了吧!”
在一旁记录数据的雪莉却清楚,这从不是故意。
她眼睁睁看着清醒过来的A,还没搞明白研究人员所说的是什么,但就是,躺在床上用沙哑颤抖的声音跟对方互骂,直直把人气得下手更狠。
疼痛对A来说好像是无所谓的调剂,几乎每一句话都带着玉石俱焚的戾气。
但偏偏,他死不掉,组织也不会让他死。
当时仅仅是助理的雪莉做不到改变局势,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记录数据,试图快点帮助A把情况稳定下来。
但是大部分没有用,每次进行记忆剥离的实验,A都会进入这种近乎是自我封闭的状态。
甚至说,到后来,连电流都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等他自己恢复。
而A的每一次清醒,都代表一个实验阶段的成功。
最后,清醒的时间变长,无法遏制的暴躁成为A最难以对抗的痛苦,雪莉只能天天抽空去陪他,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呆。
为什么发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忆、可以思考的了。
金发青年因她的到来感到许久的平静,他的身形掩盖在病号服下面,单薄瘦削得连脊椎都能透过布料显得格外嶙峋。
他喜欢把手放在雪莉的头上,像是抚摸小动物一般把她打理好的头发搞乱,然后听她气鼓鼓地说“不要摸我的头!”
每次这样,他都会很高兴。
他们两人的对话肯定会被记录,因此,雪莉甚至找不到一个能帮忙的办法。
她只小心翼翼地问:“你接受实验的大部分时间,在想什么?”
“什么?”A很疑惑地歪头看她,嘴唇泛白,眼睛却衬得更加明亮,“哦——那时候我又不在。”
雪莉:“啊?”
“这样解释吧。”他似乎很苦恼怎么说,最终只是抽象地解释道,“虽然身体在这,但是灵魂飞到另一个世界了。”
雪莉不由自主地问:“那是什么样的世界?”
金发青年难得笑了,他眉眼弯弯:“是一个很棒很美好的地方。”
“可惜……不能带你去看看。”他有些惋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雪莉也在想,可惜,她不能带他出去看看。
她不知道A的过去是什么身份,但是——那一定很重要、很美好。
由此,她也解开了自我封闭时期A的谜题。
他陷入了那美好的、明亮的过去,在梦中一点一点地把那些回忆撕得粉碎,接着清醒,用一种格外坦然的态度,重新面对现实的残酷。
——像是重启时自动格式化的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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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时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喊出来的“停战”,竟然被赤井秀一一句“你说什么”给轻飘飘带了过去。
但他真的睁开眼,对上面前虎视眈眈的四双眼睛……
松江时雨:“不敢动,真的不敢动.jpg”
他好害怕自己现在再说什么,然后还没说完,就又被误会成了其他的意思。
虽然他现在这个状态,好像就挺离奇的。
系统:“其实也不是很离奇,他们都替你脑补好了。”
松江时雨:“啊?”
系统:“你现在是不是很崩溃。”
松江时雨不知道系统卖什么葫芦:“……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系统:“你是不是很想远离这种状态,顺便继续失忆自闭下去。”
松江时雨踟躇:“好像也是这样?”
系统:“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