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升官的各项因素里,唯有业绩一项为官员本身通过努力可以把控者,其余因素则全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因此,云生来将这次年终考核看得异常重要,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天走一个部门,走完又从头轮起,去了就给部门领导班子开会念紧箍咒,弄得他所分管的部门领导看见他就跟看见鬼似的。
这天,云生来要去交通局开会,秘书已发了通知,可突然又接到通知,县长钱园要召开县长办公会。离县长办公会只有四十多分钟,要去交通局开会肯定来不及了,但云生来不甘心,让秘书通知交通局局长彭芝平立即到他办公室来一趟,市交通局后天下来考核芹圃县“三年行动计划”收官之年各项工作,必须再嘱咐一下,免得出差错。
半小时后,交通局领导来了,却不是彭芝平。彭芝平放下云生来秘书电话,就骂道:老子岂由你呼来喝去。命副局长邓柱铭前去。
离县长办公会只二十分钟了,云生来虽然对彭芝平明显表现出来的疏慢态感到愠怒,但无暇计较,好在邓柱铭在交通局分管工程建设,便将紧箍咒念到他头上。
邓柱铭听完笑道:“云县长,这些事你都交代八百遍了,我们全局上下,从彭局长到工勤人员,都牢牢记住了。彭局长让我转告你,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绝对误不了事,保证这次市上考核顺利过关。”
云生来也笑道:“嫌我啰嗦是不是?老邓,我知道你们交通局的老彭牛x,但这次他要是给我搞砸了,我拼着头上乌纱不要,也要办他。”
“县长大人的指示我一定一字不差地转告彭局长,真要弄砸了,不光县长要办他,我们几个副局长若跟着吃瘪,也一样不能放过他。哈哈哈。”
“好,有你们这样的态度,我也就放心了。马上要开县长办公会了,老邓,我就不留你,先去吧。”
云生来下了逐客令,邓柱铭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云生来不禁感到奇怪,难不成还要我起身将你送到门口?
“云县长——”邓柱铭欲言又止。
“老邓,有困难尽管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我时间很紧。”
“倒有一件困难之事,只不过不是公事,是私事,想请云县长帮个忙——晚上我订了一桌餐,想请云县长赏光——”
还未说完,云生来打断他:“没时间,开完县长办公会,下午我要到发改委开会,晚上到住建局开会,哪有闲功夫吃饭——”说完似乎感到不妥,纠正道,“哪有闲功夫跟你吃饭。”
“不吃饭也行,等你晚上开完会,我们到茶楼坐一坐,你忙累一天,也该喝杯淡茶休息一下嘛。”邓柱铭固执而坚决。
邓柱铭毕竟也是所分管部门的副职,这次如果真能晋升县委常委,顶替赵炷国成为常务副县长,组织考察也一定会找邓柱铭这样的副职谈话,想到此,云生来觉得也不能生拒邓柱铭,给自己有可能到来的组织考察制造障碍,便点头道:“也行,你到时把地点发我微信上。”
开完一天会,已是夜里十一点,云生来走出住建委办公楼,坐上车,让司机去玉盏茶楼。
来到包间,里面坐着两人,一个是邓柱铭,另一人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
入座上茶,掩上房门,邓柱铭道:“云县长忙了一天,十分劳累,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位是我的亲戚,名叫李正坤,想跟着云县长谋个出身。”
云生来想起来,李正坤去年从殡仪馆复活,在县医院住院时,他曾去医院看望过他,怪不得面熟;后来李正坤跟范应龙比武争女朋友,在芹圃县自媒体上炒得沸沸扬扬,云生来也曾关注过。
云生来道:“公务员要考,司机是雇,保镖不需要,跟着我能谋什么出身?”
邓柱铭正打算开口说话,李正坤对他挥挥手,意思是让他闭嘴,邓柱铭便乖乖闭上嘴,并恭敬地退出房间,拉上房门。李正坤意甚随便,就象上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