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问题的,她强打精神,把同样的数学问题,和不同的关系请托来的商人、吏目谈了四五遍,虽然许佑华迟迟不至,但好歹还是勉强给她混到了晚餐时分——晚餐后,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去分析羊城港的房价走势了,真不知道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为何得到吏目和商人们一致的极度关心,他们的钱难道还不够花么?
钱芳英下定决心,如果晚餐后许佑华还没来,那她就要托辞不放心献礼号的船况,去港口走一遭,把应酬任务甩给肖大副,她甚至蠢蠢欲动,想逃掉晚餐餐叙:想想看,和一群素未谋面的人坐在一起吃饭,还是话题和关照的中心,不得不绞尽脑汁接上对方的话。就算是大概率是分餐制的高级酒席,也不用喝酒,但她还是一点胃口没有,甚至就算是和六姐坐在一起,钱芳英知道自己也一样会倍感折磨!
这样想想,她甚至很后悔一开始放走了张主任,早知如此,拼着得罪人也该抢着回船上,只能说,献礼号这一路航程是很紧张刺激的,但靠岸后却全是无聊的酷刑。钱芳英心想,如果这些人都只给研究经费,不废话就好了,或者她除了要经费和开会的时候之外,其余时候都是哑巴,这会儿大概也好过得多。
但好在,她总算没有倒霉到底,甚至还有点儿小运气,晚餐并没有安排私人餐叙,而是在国宾馆一楼大厅设了所谓的‘自助餐’,钱芳英问了问,发现这不就是吃食堂么?虽然接待干事歉意地解释着如今羊城港的厨子有多么的紧张,要为所有宾客设宴席并不现实……但她反而松了口气,大为欣喜了起来。
“好,自助餐好啊!”她兴致盎然地站起身,已经迫不及待要吃完饭潜逃回船了,“我已经饿得受不了啦,张主任他们赶不上自助餐,那是他们活该没口福,走,肖大副,我们一起去‘国宴自助餐’,好生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