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向雨田的传人,甚至达成了魔门内部多年间无人能做到集齐天魔策的……姑且叫壮举吧,但她显然没有助力于魔门达成只在一人之下地位的意思。
魔门本身的良莠不齐状态在她无意识的清理行动中有所好转,在这半年间的竞争上岗里,也因为优胜劣汰的缘故又解决了一部分,但并不代表如今便已经将处在低谷状态下的歪风邪气都给彻底排除在外了。
即便是阴癸派前有边不负之死,后有辟守玄被祝玉妍以违背圣君敕令的理由击杀,在宋唐携大势而来的时候,其中也有不少翘尾巴的,让祝玉妍都有点头疼。
她看得分明,这位魔门圣君可并没有放任他们进一步登高的意思,她是必须要把这股风潮压下去的。
而与其说是魔门白道这百家积淀助力宋阀登位,不如说是南北朝中民心所向的推动。
——戚寻更愿意成就的也是后一种说法。
祝玉妍有野心,却不是不懂得在此时见好就收,所以在与戚寻一并策马前行的时候,也没提什么要给魔门谋求福祉的话,而是提到了长安城中的情况。
天君席应在情报行当上搞得越发风生水起,但责任太大的结果就是还是要跟祝玉妍瓜分一下手头的工作,尤其是偏向于西面的基本还是落在祝玉妍的手里,其中就包括了长安城。
“这半年间,宋阀……不,应该说是宋唐势力发展得风生水起,长安城里就是持续内损了。尤楚红倒是个聪明人,圣君此前找上她给她提供了一条出路之后,她便秘密联系上了我们,继续挖掘长安城中的门阀纷争,之后才带着一部分人远走突厥。”祝玉妍话中颇有几分嘲讽之意,当然这个嘲讽还是冲着宇文阀这种势力去的。
大敌当前,还不尽快放下私仇和权力欲望,拧成一股绳来对敌,反而在挑拨之下先继续相互攀咬,再如何有本事的人被丢在这个环境之中都没法挽回倾颓之势。
纵然此时长安城并未门户大开,而是各家私兵驻守城墙,也实在跟直接投降没有太大分别了。
去岁五月宇文赟病故后,宇文阐这个小皇帝在长达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里,除了一条痛斥宋缺的檄文外便无有政令下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尤老夫人是个能人,在突厥能有一番作为的。”戚寻回道。
祝玉妍笑道:“将突厥人带到坑里的作为?”
戚寻这话听起来就很意有所指。
算起来突厥和长安城中的关陇门阀也实在不必比较谁更惨。
后者极有可能在秋日结束前便要面临成为阶下囚的结果,此前从六镇军时期便享有的尊崇地位一去不返。
前者便不必说了,自戚寻在哈尔和林的突厥牙帐放了那一把火,又以月狼矛前后击杀两位突厥可汗,亡命分歧后划分为两支的东突厥势力可以说是提起戚寻便色变。
现在又要遭到来自关陇门阀中的幸存者怀着目的而来的忽悠。
到底是协助一方压倒另一方,重新一统东突厥的救命稻草,还是压垮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祝玉妍这个知情人的角度来说,不是个太难回答的问题。
对祝玉妍的这个反问,戚寻笑而不语,但这显然和默认也没大分别了。
“说来我还挺好奇的,”祝玉妍换了个轻松些的话题,“圣君之前的半年上何处去了?若不是您下雨蒙山后专程让人送信提及自己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只怕我们是没法在北边安坐的,还得找上慈航静斋问问将圣君藏到何处去了。”
“闭关这种事情,有时候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吧。”戚寻话说得理直气壮的,谁都听不出她有一点说瞎话的意思。
祝玉妍对戚寻也实在算不上特别了解,更对此不会持有太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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