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怨气深重的模样,莫名有一丝心虚,他含糊说道:“不碍事。”
钟繇半信半疑的瞅了瞅,只是身边人面色经年苍白,全然看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回忆起往昔他还将这人认作是友人的孩子,谁料……一别经年,还真是物是人非。
“我遣使张既劝说马腾,亦遣使往汉中,只是道路难行不知状况。”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
荀晏抬眼,摇头道:“汉中与关中所隔秦岭,道路难行,又有张鲁毁坏道路,纵使汉中愿发兵相助也来不及,何况……汉中郡守新任,恐尚困于内事之中。”
钟繇沉默了片刻,幽幽道:“还是清恒心疼侄儿。”
他撩拨了一下见好就收,少有的有些无奈的说道:“若马腾韩遂投袁,此为破釜沉舟之计。”
……看来老钟也是压力山大,怕被关中人背刺丢了关陇。
所以张既归来时,钟繇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这位寒门出身,颇有才干的名士也不负使命,说服了马腾暂且归顺曹操,令子马超率精兵一万共攻郭援。
马超则计划暗中前来,待郭援军至奇袭其军,却是与钟繇最先的谋划不谋而合。
五日后,大军兵临平阳城。
平阳城下,匈奴连月未被攻下,颇有骄慢之意,只当钟繇只会写字画画,实在不通兵事,早些时候攻城还有点威胁力,后面却似是愈发敷衍。
不久后便开了侧门,出城应战。
站在高坡上,荀晏掰着手指数了数郭援还有多久可以在河东浪,听得后面有人至,他回头看去,见竟是陈宫已至。
“绛邑已破?”
他问道。
“嗯,”陈宫神色淡淡,“两日前城破,将军见贾逵其人颇有英雄之气,领奇兵去救人。”
“两日啊……够了。”
绛邑比想象的要挺得久许多,这些时间郭援要再攻安邑皮氏已是远远不够了。
陈宫遥望正在交战的平阳,问道:“钟元常此战有多大把握?”
本着理性的角度,吕布可以任凭心意,他作为军师却不得不考虑得更多,比如钟繇究竟能否保住关中,毕竟郭援虽算不得名将,却胜在人多,又有袁氏撑腰。
“把握……”荀晏拧眉,倏而笑了起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此为伐交之战。”
“内交已定,外交将至,得胜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