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兵连忙上前,欲解救他于水火。
马蹄声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惊怒的声音。
“何方宵小!胆敢欺辱朝廷重臣!”
那人恐怕被吓得不轻,声音都快劈了,但荀晏竟然还听了出来,这是曹子修的声音。
应是司空派他来吊丧的。
娄玉尴尬的逃窜开来,连声道歉,道是自己过于兴奋才举止失常了点。
曹昂脸色黑沉的瞥了一眼娄玉,随后匆忙扶住了边上连声咳嗽的人,只是手上消瘦的触感令他眉头一皱。
待荀晏平息了咳嗽,他才低声问道:“荀君病情如何?”
他是知道荀晏是因病调回许都的,只是医案上写得含糊,具体如何却是不清,今日一见光是看面色便能看出血气匮乏之症……但还能下床走动应当还不算太差。
荀晏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开,他笑了笑。
“已是无碍,不劳公子费心,”他说道,“大公子是前来……”
“大人特令我为陈公吊丧。”
曹昂这般说道,左手却不由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锦囊,他面色有些悲戚。
“陈公至德也,昂先去拜过,随后再来看望荀君,”他握了握荀晏的手,不无认真的说道,“卿乃股肱之臣,还望多加保重。”
归去时天色尚且明亮,荀彧还未下值,他久在台阁,事务繁多,少有闲暇之时,有了也是被应酬之事塞满。
所以今日是荀悦与同僚调了职,带着几个小辈以及一只弟弟前去吊丧,也不算失了礼。
荀仲豫与自家小弟久未相见,自然兴致勃勃,他不欲谈论什么军机政务叫人操心,想来想去却是想起了前些时日荀晏去陈氏别院的轶事,所以他掏出了经义史集。
于是曹昂黄昏之际来访时,却得知人已经睡下了,他看了看天色,有些不解。
所幸正逢荀彧下值,他转而先去见了荀令君。
他问:“大人得降卒七万有余,令君观之,应如何处置?”
厚重衣冠还未褪去的士人抬眼,眉眼间仍是风清月朗,他道:“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