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后可以跟在陛下身侧多听多学,当年太后也是从先帝那里学到许多。至于现下朝堂的情况,嗯,三殿下此番如此高调,二皇子、四皇子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您要做的便是尽快怀上皇嗣,有个依仗……”
兜兜转转,话题又被扯到皇嗣之上,云绾脑袋又开始嗡嗡叫了。
不过今日金嬷嬷这些话,像是一柄凿子,砸向她懵懂单纯的认知,于混沌之中凿出一道天光,叫她知道那风云诡谲的朝堂,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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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会之上,晋宣帝连颁多道旨意,其中最为重要的两道——
一、三皇子司马濯于晋城一案有功,特封泽州都督,兼领雍州牧、正三品左武候大将军,掌车驾出营卫,分领府兵。
二、吏部尚书刘承宗治下不严,罚俸三年,即日整顿吏部事务,肃清衙门。
至于其他旨意,多为官员调任,填补晋城被司马濯杀出来的空缺。
一场朝会足足拖到午后才散去,而户部、吏部、刑部的主要官员又被晋宣帝宣至紫宸宫小议,直到日头西斜,几位重臣才头重脚轻、面色虚浮地走出来。
其中要属吏部尚书刘承宗的脸色最差,上马车时还跌了一跤,最后被左右奴仆搀扶着上去。
这日回府后,刘承宗便病倒了,闭门三日,瘦了一圈才回到朝廷。
朝堂众人都心知肚明,此番陛下是给刘家、宁妃、二皇子留了脸面,虽未直接摘了刘承宗的乌纱帽,但也有打压二皇子之势。
相较于二皇子一派的颓势,三皇子这个新灶倒是烧得旺了起来,一时间,不少朝臣借祝贺之名,前去示好。
陈谦最近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他选的明主总算有了起势,又是受封又是受赏。忧的是,自家主子好似患上失眠之症,性情也愈发阴晴不定,尤其是每日早上醒来,那阴沉脸色简直能滴下水来。
就在陈谦决定壮着胆子,让主子试试针灸安眠之法时,司马濯将他叫了过去,冷声吩咐:“今夜,给我寻个女人来。”
陈谦惊愕:“……?”
司马濯用力按着额心,眉眼愈发冷戾:“听不懂人话?”
陈谦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应道:“是是是,殿下想要怎样的女人?属下立马去给您寻。”
按捏额头的长指停顿,司马濯沉下眸子,连日来那愈演愈烈的荒唐梦境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存在,有时他明知那是梦,他不该沉迷,但当梦里的娇娇儿饧眼唤他“濯哥哥”,他一向自持的意识便如山岳崩塌,不管不顾在她身上放纵沉沦。
想来是他禁欲太久,身体才有此等反应,事已如此,他也不必为难自己。
“年已及笄的,肤白腰细……”
司马濯沉吟,又补充:“哭起来要好看。”
前头几个条件陈谦还理解,听到后面这一条,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该是笑起来好看么。”
司马濯横睨一眼:“按我说的去办。”
看他这日渐暴戾的脾气,陈谦哪敢再说,忙不迭出门寻人去了。
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里燃着上好的安神香,袅袅青烟,幽香凝神。
司马濯于榻上静坐片刻,而后起身走到红木嵌螺繥博古架旁,取下一个红木盒子。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枚根须齐全的上等人参。
“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侍从恭敬上前。
司马濯将红木盒子搁在一侧,“把这个炖了。”
侍从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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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喝过一碗人参鸡汤,陈谦也已将人送到了正院之中。
“殿下,属下已尽量按照您的要求找了,保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