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魇住了。
吓得宋青梧霎时清醒,伸手将人搂进怀里,急急喊他,“言初,我在这呢,醒醒,我在这,孟言初。”
“宋,青,梧!”
孟言初忽然又喊了一声,咬牙切齿的,宋青梧忙抱紧那腰,哭笑不得,“我的祖宗哎,我是在梦里得罪你了吗,可别睡了,哪里得罪了你,你起来与我说说?”
梦魇的人并不安稳,浑身都想动,甚至想推开宋青梧,宋青梧抱着人被打了好几下,怎么叫也叫不醒,掌下纤细的腰肢也扭动个不停,她想控制却没有办法,只得抬手朝着掌下肉肉的地方拍了一下,“快清醒点,别动。”
打的声音不响,但她力道用的不轻,拍完自己还喘气儿呢,“可别折腾了,这是怎么了,赶紧醒过来。 ”
那巴掌一落,怀里人即使在睡梦中也忍不住闷哼一声,窝在宋青梧怀里终于安分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睫颤了颤。
浓密修长的睫毛下,眼睛缓缓睁开,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待看见宋青梧,立马眼前一亮,撇了撇嘴,扑进她怀里。
宋青梧被迫张开手将人接了满怀,十分无奈道,“梦见了什么,听你一直在叫我名字,嗯?怎么发抖了,可是还冷着?”
她伸手将人拢紧一些,摸摸他被汗水浸湿的后背,来回抚摸。
孟言初也随之想到自己做的梦,漆黑一片的宫道,他竟站在四殿下身边,四殿下神色冷淡的吩咐他去勾引辅政大臣。
可,他明明已经重生了啊。
重生在四殿下没出现的时候,只有一个宋青梧,对他十分好,那宋青梧呢?
他疯了似的找宋青梧,四殿下叫人拦住他,他便去问四殿下宋青梧呢,可四殿下告诉他什么?
四殿下说,宋青梧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怎么会……
宋青梧怎么会死呢,她明明没死,她活的好好的,白日还给他买了糕点呢。
可她们都说宋青梧死了,还说他得了臆想症,根本就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怎么会没有,那么好的妻主,怎么会是他臆想出来的?
孟言初趴在宋青梧怀里,委屈巴巴道,“我做噩梦了,梦见你不在,她们都说你死了,说我没人要,还说我克妻。”
梦境与前世混淆,孟言初忍不住便说出这些,胸腔郁结。
声音愈发委屈,埋在宋青梧怀里,薄唇轻抿,又多蹭了蹭她。
宋青梧听了皱眉,细细揽着人的腰,将手放在那腰间软肉处轻轻揉搓,以作安抚,嘴上更是向着他说话,“她们胡说八道,我没死,你也不会没人要,言初长得这般好看,求娶的人能从扬州城排到淮州城,她们都是嫉妒你才这般说的,言初很好,不克夫,也不是没人要。”
孟言初依旧觉得难受,软软的发丝蹭了蹭宋青梧的脖子,“可若是我们成婚那日,你没有醒呢,她们就会骂我克妻的。”
宋青梧轻拍人后腰,“别理她们,人各有命,到了该死的时候阎王都拦不住,她们只是心坏罢了,将人无法左右的生死,都怪罪在旁人头上,太坏了。”
宋青梧不由想起前世,孟言初冲喜之日,原主离世,他可不就被说克妻吗?
这人明明又粘人又爱撒娇,还是个等人疼的小公子啊,前世这时候,他是如何撑过那段,被人欺凌的岁月的?
宋青梧愈想愈心疼,将人圈在怀里,轻轻的用手去拍他后背,“没事的,我这不是醒了吗,没人会这么说你,言初才不克妻呢,言初是我的小福星。”
福星啊,从未有人将这个词用在他身上过,只除了宋青梧。
孟言初抿抿唇,伸手也圈住宋青梧的腰,一圈住,就不想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