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之前住在旧区,不过那里因为四年前发生火灾,泥石流又冲垮了路,路没办法重修,就改址建到了这里。”
老先生说完,又说:“不过,他是因病去世的,并不是火灾,听说是癌症。”
“嗯。”严抉点头,眸子沉了一下又抬起:“您知道杨老先生是什么时候过世的吗?”
老先生想了想,道:“大火之后没多久,至于日子,不记得了。”
严抉:“听说他还有个孙儿,这孙儿现在在哪儿您知道吗?”
这时,一个老妇人走过来应道:“听说那个孩子在山下的县城干了份营生,叫个……”
老先生说:“好像姓韶,叫小允,韶小允。”
一个小孩冲出来了:“我就要吃雪糕,吃雪糕。”
程啸怕孩子打扰严抉谈话,连忙去车里把面包牛奶和巧克力拿了出来哄孩子。
孩子看到那么大一包巧克力眼睛都看直了,立马抱着巧克力跑一边了。
严抉又问了几句,确定老夫妻对韶允的情况了解不了多少,准备走的时候,老妇人突然叫住他。
“对了,”大概是拿人手短,本来说话打硍的老妇人对严抉变得格外信任:“我听老头说几个月前,小允那孩子上过山一次,说是来找什么东西,我当时也不在这儿,之后才知道大孙子那个皮孩子去那边扒过人家东西了。”
严抉:“什么东西?”
老妇人赶紧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就拿走了几本书,一个铁盒子,铁盒子有个小相册,钥匙扣什么的小玩意,我不知道那熊孩子弄丢了什么没有,我想着那孩子是不是来找相册的,毕竟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寻摸着找到那孩子还给他呢。”
一听相册,严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东西在哪儿?方便我看一下吗?”
“呃……”见严抉这么着急,老妇人迟疑了一下:“我上个月把它带这边来了,我去找找。”
老者请严抉进屋坐,严抉也没拒绝,让程啸把车上备的水果全都拎下来。
老妇人很快从住的二楼拿了一个破旧的饼干铁盒下来,打开递给严抉,边说:“哦,还有一个烂手表,不过我问过娃,不是我家娃弄烂的,你看要是找到小允,就帮我给他说一声。”
严抉一眼就认出那块表,是他戴过的价值三百六十万的卡洛亚纯手工手表,表低调却奢华,表盘盘心是用磨平钻石工艺做的,看上去没那么显眼,后来表壳砸烂一个边角进了灰,彻底掩盖了钻石的贵气。
这个表,是外公送他的二十岁成年礼,后来就成了他最常佩戴的东西,四年前他醒来的时候,表已经丢失不见了。
可是,这个东西却出现在韶允那里,韶允还口口声声说他们是一夜情关系,睡了他一分钱都没给他。
最后,严抉给了老妇人两万块留了联系方式,成功拿走了韶允的东西。
临上车,老妇人大概觉得过意不去,突然开口道:“我听你刚才问我家老伴,杨先生过世的时间?”
严抉顿下脚步:“对,您想起了吗?”
老妇人说:“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3018年年底,刚跨新年年关,我当时还和老板说这杨老先生估摸也是想着他这一走留下小允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撑过了新年才走的,至于初几还真不记得了。”
“谢谢。”
回去的路上,严抉心思沉重的打开相册。
是韶允五岁前的照片,那时候的韶允还有爸爸妈妈。
合上相册,严抉抬头望向窗外。
正午的太阳热烈的照着大地,连树荫下都是亮堂而温暖的,仿佛世间一切秘密无处遁形。
韶允的秘密,现在已经被他掀起一个掩盖真相的边角,撕掉这层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