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竹的下落。
从东面这条羊肠小径穿过竹林,便听见潺潺水流声。
月光洒在溪流,落了一层银霜似的。
溪流旁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挺拔的小小少年。
山风飒飒,摇曳的竹在他身上画下斑驳影子,林淮竹仰面望着星空,眉眼沉静寂寥。
沈遂走过去,“小怀。”
林淮竹慢慢转头,目光落在沈遂身旁的秦长须,片刻才看向沈遂。
沈遂声音略带责备,“怎么出来也没说一声,让我好一通找。”
月光映在林淮竹的眸中,看起来有些冷淡,“你先前出去也没跟我说。”
沈遂面上浮现出讶异,似乎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
但很快林淮竹垂下眼睫,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姿态温驯如鹿。
他低声解释,“我母亲的旧物不小心掉下窗,我出来捡的时候被蛇咬了脚,走不动路就来这里歇一歇。”
说着林淮竹亮出一截红绳,不等沈遂看清又收了回去。
那确实是林淮竹母亲的遗物,是他从尸首上扒下来的。
林家的事是林淮竹心中的一根刺,他从不主动谈及,这还是第一次。
因为林淮竹这话,沈遂下意识忽略他刚才的尖锐,将所有关注点放到他被蛇咬的脚上。
“哪只脚被咬了?”沈遂仔细端详林淮竹的脸色,“没事罢,身子难不难受?”
看林淮竹面色如常,不像中毒的样子,沈遂放下心。
看来是被普通蛇咬的。
原剧情林淮竹可是被一只剧毒的蛇王咬伤,差一点就丧命,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还是老谷主拿出压箱底宝贝喂给他,林淮竹才醒了过来,至此百毒不侵。
林淮竹伸出右腿,裤腿已被挽到小腿,脚踝处有两个尖细的牙印,周围高高肿起,肤色还泛着青黑。
看样子是中毒了,但中的不是剧毒。
沈遂轻轻摸了下浮肿的地方,问,“服药了么?”
林淮竹:“嗯。”
沈遂前段时日给了不少林淮竹丹药,只要他有的,林淮竹多半也会有,其中就有解毒的丹丸。
秦长须看着他俩说话,老实地待在一旁。
见沈遂摸了摸林淮竹的脚踝,他也好奇,伸出手打算碰一碰。
不等秦长须碰到,林淮竹已经收回去,他放下了裤腿,神色淡淡地理着上面的褶皱。
秦长须只好缩回手,但眼睛一直盯着林淮竹的脚踝。
天色不早了,沈遂担心林间再有什么带毒的东西,想早点回去。
看了一眼林淮竹,沈遂问,“你能走路么?”
林淮竹回望他,摇了摇头。
行吧。
沈遂只好道:“这里不宜久留,我背你回去。”
一听这话,秦长须耳朵立刻支棱起来,迫不及待道:“我背,我背,我力气大。”
难得他有用武之地,自然想在沈遂面前好好表现。
沈遂忘了还有天生神力的秦长须,别说一个林淮竹,就算再来仨他也没问题。
“好。”沈遂一口应下,他乐的省力气。
沈遂转过头,林淮竹独坐在石头上岿然不动,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秦长须背过身已经俯到他面前,林淮竹还是看着沈遂。
沈遂隐约知道林淮竹的意思,挑了一下眉峰,但没动。
林淮竹也没动。
秦长须没察觉到俩人之间古怪的气氛,不由傻乎乎地问,“不走么?”
最终沈遂妥协,对秦长须道:“我来罢。”
秦长须茫然地看着沈遂,绞着手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