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一路公交,下站后还得扫个共享单车骑上十来分钟才到。
地方偏了些,但环境一等一的好,安静、风景别致优美。
沿路松柏是几十年的老树,苍劲挺立,点缀着霜雪,景色可以入画。
这边都是独栋别墅,彼此间相隔稍远,分布并不密集,是以周边显得更加安静。
盛殊找到谭家这一栋,正要敲门,听到里头楼上隐约传来悠扬乐声,要敲门的手不由顿住。
是琵琶声。
他在快穿世界里苦练了几十年钢琴,在音乐上造诣深厚。对民乐了解不深,只能听出这是琵琶,具体是什么曲他就不知道了。
只是音乐相通,乐曲中的意境韵味自然也是相通的。
耳边的琵琶声从暗到亮,从亮到动,从动再回到静,推拉吟揉间,有股有弦似无弦的从容和雅致。
盛殊垂眸细听,仿佛能看见雪花飞舞点落于苍翠松柏之上的场景。
乐曲高洁深远,极具韵味。
直到一声公鸭嗓高呼:“小叔叔别弹了!耳朵起茧了!”
楼上的琵琶声慢悠悠隐去,停下。
盛殊有些可惜,见那琵琶没有再弹起的意思,抬手敲门。
“谁啊——”里头那公鸭嗓扯着声喊,脚步不情不愿过来开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个平头小子探出半边身子,露出称得上痞帅的一张脸,朝盛殊看来。
盛殊:“你就是谭均卓谭同学吧?”
谭均卓望着盛殊,愣在当场,下意识道:“你不是那谁,那谁——”
“卧槽!”他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破音道,“你就是来给我补习的盛老师??”
破锣嗓子跟他那张脸很是不搭。
盛殊对他的难以置信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谭均卓扯扯嘴角,一脸古怪:“你教我?是你教我还是我教你啊。”
他认得盛殊这张脸,班里好多女孩子都曾为这张脸尖叫脸红过,这让他很不爽。
到底是景阿姨介绍过来的家教老师,不好不给面子,他嘟哝几声,身子侧开让了让,给盛殊拿了双拖鞋:“进来吧。”
“我爷爷下围棋去了,晚点回来,家里就我跟我小叔叔在。”
盛殊换上拖鞋,抬头看一眼客厅。
这个家弥漫着浓浓知识分子家庭的气息。
一整面墙的书架分门别类排满书籍,上头不见落灰,显然主人很爱惜书,经常打理。
书架不远处摆着桌案,笔墨纸砚都在,旁边有些画作和书法,盛殊粗略看去,画作书法技法意境皆佳,很是不俗。
谭均卓领着盛殊往自己地盘去,回头看他视线落到那边,顺口说一句:“那些书和画都是我小叔叔的。”
盛殊略一点头表示了解,跟他走到客厅茶几前。
谭均卓把茶几上连着电视的switch和手柄收拾走,整出一块空地。
他刚刚在打游戏,正是嫌琵琶声影响他发挥了。
“你来教吧。”
收拾完东西,谭均卓大喇喇坐在茶几前,一副我看你能教出个什么的模样。
盛殊要先了解下谭均卓现在是个什么水平,拿出一套卷子摆在他跟前。
这卷子是他昨晚自己出的,题目从前到后难度逐步加大,谭均卓写到哪儿开始卡壳,盛殊就大致知道他的水平在哪儿了。
谭均卓一看到卷子脸都垮了:“又来。”
之前爷爷也给他找过家教,上来少不得要做套题,谭均卓现在看到卷子都有心理阴影。
苦哈哈做题,却发现这卷子开头都是些很基础的题目,写起来并没有难度,甚至算得上轻松。谭均卓做着做着,慢慢沉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