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让人睡过去,但不伤身的那种。”
段彦霖义正言辞地说:“王妃,我是太医,不是江湖上的术士!”
“就问你到底有没有?!”李瑛的语气比段彦霖更加强硬。
“……有倒是有。”
等到段彦霖听到李瑛想用迷药把王爷迷晕,好逃回京城时,他吓得头皮发麻。
“王妃,你别害我成不成?”
“我怎么就害你了?我这是救你!京城就要大乱了你知道吗,你的爹娘呢?不管他们了?”
段彦霖一介医官,对朝堂纷争向来不关心,可听到李瑛这样说,还是不免担心。
“难道他们会有危险?”
“废话!自古以来天下大乱,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平民百姓,你再不跟我回京将他们救出来,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见到他们了。”
段彦霖很快在李瑛的“威逼利诱”和“据理力争”下服了软,乖乖交出了自己珍藏的六根迷魂香。
但是早知道王妃会将六根迷魂香全给王爷点了,他说什么也不敢给啊!他只是个九品太医,是造了什么孽要被王妃盯上,被迫给王爷“投毒”啊……
要是王爷醒来知道是自己帮王妃迷晕了他,会不会一剑要了他的小命?段彦霖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放心,天塌下来了有我顶着。”一旁的李瑛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拍拍胸脯保证道。
得了吧,段彦霖腹诽道,瞧王爷那样子,能把王妃怎么样?最后倒霉的一定只有他自己。
段彦霖有气没地儿出,只好灰溜溜地放缓了前行的速度,又回到跟曹文娴并排前行。
初来南和县的这段时间,两人一个负责研制药方,一个负责煎药照看病人,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是熟稔不少。可自从曹文娴不幸感染瘟疫,段彦霖为此彻底失控,大发一顿脾气之后,两人之间似乎又多了一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当然,两人都没有点破,就这般维持现状,挺好。
从南和县回京城,一路大约需要六日时间。路上的情景与来时大不相同,雨季已过,且南和县作为南方水系最重要的一环已修好堤坝,解除了下游县城的危机,加之朝廷赈灾的粮食和银两都已发放,许多流离失所的灾民们听到消息,都陆陆续续回到了家乡。
如果可以,谁愿意离开家乡在外漂泊呢?
看着这些县城恢复了往日生机,李瑛的心中有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是,就是她的夫君,冒着生命危险治水患、防瘟疫,这才换来了百姓们安定平和的生活。
想到这里,李瑛又不禁想到如今正远在南和的萧濂,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如果他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会追来吗?
曾经他追过她一次,就在他们大婚的前一夜。这一次,他还会追来吗?还是就像他所做的决定那样,静静地待在南和看着那群肮脏的皇家人自相残杀呢?
她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六日后的京城南门外,李瑛看着冷清的城门,感慨万千。离开时这里还聚集了不少流民,没想到才隔了几个月,这里的草儿已经干枯了,光秃秃的一片,看起来无比萧条。
可一进了城门,京城中仍旧是一派繁华,吆喝的小贩,杂耍的艺人,招揽生意的老鸨,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丝毫看不出就要变天的迹象。
看来皇帝病重的消息还未传开,也是,这属于宫中机密,除了天子近臣,怕是没几个人知道。
一行人隐瞒了身份,悄悄停在了李府门口。再次看到熟悉的府门,李瑛差点儿没忍住眼泪。
“爹,娘,阿弟,我回来了!”李瑛一进门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