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官扭在一起，看起来比身后的白骨骷髅更加骇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看着我那样被折磨而不来救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些年，迟迟不肯和我远走高飞？为什么，为什么被丢进绞肉机的那个人，不是我……”
黄娣花时而惨笑，时而大哭，时而又充满了爱意，不断地轻抚着发毛的高昌盛，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囡囡的名字。
一旁的亡灵骑士在秦川面前跪了下来，歉意的声音在白骨灵体中响起：
“对不起，就那么简单的让她死了，她也解脱得太容易了……也许，让她活在永远的悔恨与疯癫中，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秦川仰面望向天边的那一丝破晓，他无奈地笑了。
是啊，黑夜无尽，可曙光终会到来！
更何况，即使是最寒冷的夜，也有人会秉一盏烛火，不是吗？
善良的人啊，即使是做了亡灵，也难以彻底的泯灭人性，这也许就是光与暗，本质的不同吧！
有人在盛世国度，却满腹龌龊与阴谋，而有人即使烈火焚身，也依然无法与深渊相溶，可悲，可叹，可敬！
搀扶起亡灵骑士，秦川看向黄娣花。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如果，这是你选择的复仇方式，那么，此间事已了，我们就此和今夜告别吧！”
秦川双手交叉脑后，轻扶着自己的后脑勺，哼着莫名的小调，准备转身离去，亡灵骑士也隐没于黑暗，消失不见。
“秉烛人会过来抓你们入狱的！至于那个堪舆图，我也会想办法收集全，总之，我绝不会再让你们愚人众把好好的女孩驯化成心奴！”
“愚人众，我会将你们连根拔起！”
秦川暗自发誓，刚迈出去几步，他身后的黄娣花忽然大笑起来，口中对着倒挂的高昌盛大嚷道：
“昌盛，我的主人！我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能让你永远都没办法抛弃我！”
高昌盛早就察觉到黄娣花已然疯癫，他惊悚地问道：
“什么办法？疯女人，你快放我下来！”
黄娣花抚摸着高昌盛的脸颊，充满爱意地说道：
“你囚禁我，驯化我，也毁了我，可你不乖，你还有别的女人，你不肯和我远走高飞，你总想抛下我……”
她露出一排满是血水牙齿的嘴巴，“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嘴巴吗？我想……吃下你……这样，你就永远也离不开我了！”
她露出悔恨和伤心的表情，“而且，我们的囡囡，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你回到我的肚子里，也是一种对我的补偿吧……”
高昌盛的惨叫声，毛骨悚然地在秦川的脑后响起，秦川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
片刻后，他继续哼起一个莫名的小调，轻抚着后脑勺，继续漫步离去。
只是，那个莫名的小调，从忧伤感叹，变成了轻松愉快。
在秦川身后，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
第一缕，破晓的光洒落。
将世界，分为了黎明，与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