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数了下零头,不禁倒吸口冷气:“八十万,果然很贵。”
周颂默默离他远了些,以免别人看出两人认识。
挑了半天,在周颂的建议下,老顾终于勉强选了个差不多的。
老板报价八千块,周颂直接杀价五百块。
在老板要打人的眼光中,周颂不紧不慢的挑了一大堆毛病,最终老板服气道:“行家啊,算我不赚钱,拿走吧。”
“小女孩不用戴太贵重的,天然翡翠,意头好就行。”出来后周颂不忘跟他解释。
晚上老顾特意请她吃了个饭,饭桌上打趣道:“我还以为你看不上我们这些人呢。”
“怎么会,我父亲也是木工。”周颂吃着饭不忘问他:“叔叔您是做哪种?”
老顾手里惦着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管他们的,什么工都听我的。”
周颂走的时候,老顾还特意去车站送她,一路帮她拎着行李箱。
周颂不好意思:“不用这么客气。”
老顾笑道:“你真以为我送你,我刚好车站接人呢,要不说你跟我们小张没缘分呢,你一走他就来。”
周颂常听他嘴里提起这个小伙子,便问道:“小张......是您徒弟吗?”
“嗐!”老顾摆摆手:“大学生嘞,我哪有那个本事敢称他师傅。”
停顿片刻后,他继续感慨:“这小伙子,像我年轻时候。”
“模样也像,唉,岁月真是把杀猪刀。”老顾摸着自己的老脸,毫不谦虚的说。
这次广东之行,周颂走遍了所有城市,唯一没去深圳。
坐在列车上,她在晃晃荡荡的车厢里睡着了。
她想,等秋天的时候回一趟灯芯桥吧,那时候稻子该熟了。
周颂后知后觉,她回bj已经半个月了。这段时间,叶蜓没有来找她。
于是收了书本往体育学院去。叶蜓的课表周颂不太清楚,因此扑了个空。
她发现,自己作为女朋友好像不太称职,她甚至不知道叶蜓住在哪栋宿舍楼,除了他常去的篮球场以外,想找都无从下手。
直到室友神经兮兮的跑来她们班,一把拉住她:“周颂,你快要被挖墙脚了。”
周颂不用问,室友吧啦吧啦就说完了:“外语系的系花在追你男朋友,他们现在在一起吃饭呢,太过分了,当咱们都死了吗?”
周颂坐在座位上继续看书,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不生气吗?”室友错愕看着她:“不手撕那两个狗男女吗?”
周颂想了想,她大概明白了:“算了。”
“我......你牛,我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室友服了她,她后槽牙咬碎了也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啊,就指着我们周颂好欺负呗。
然后,食堂可热闹了。当事人不下场,她必要主持公道。
这件事,周颂是在叶蜓那里听说的。据说把人家饭盘子都掀翻了。
第二天,叶蜓终于主动来找周颂,两人坐着喝了杯饮料。
她听了叶蜓的描述只能抱歉的说:“不好意思。”
两个人像朋友一样随便聊着,叶蜓问她:“广东怎么样?”
“太阳很大,虫子很多。”周颂思考了一会儿:“人倒是挺有意思。”
“男的?”叶蜓端着水杯,语气很淡。
周颂看着他笑了,点点头:“男的,四十多。”
听到这话,叶蜓心里松了口气,但周颂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愣住了。
“叶蜓,我们结束吧。”
叶蜓一直在等她,等她主动问自己,也许说明周颂对他也是有一点在乎的。可他等了这么久,只等来一句我们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