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八乡还真有一个傻丫头,军子扛着锄头:“是不是长头发的?约莫十五六岁?”
两人听到老乡提供的信息连忙点头,这就对上了。
军子朝梧桐村的方向指了指:“往那边走,五里地有个梧桐村,有个傻丫头常在村口。”
陌生男女听到连忙道谢,转身往那边去,他们走之前还听到老乡感慨:“那小妮儿可怜劲儿的,身上臭哄哄头发都长虱子,跟流浪也差不多了。”
两人着急忙慌的脚步略有停顿。
河道边的柳枝吐了新芽,一片春色旖旎中,领了期末成绩单的小六骑着自行车一路悠哉的经过,远远看见在灯芯桥跟人聊天的军子,她轻巧的拨了下铃铛示意招呼。
军子眼尖的瞥见了她篮子里的物件,一把截住她的车把:“出成绩了,考的怎么样?”
“唉,这次题目太难了成绩不理想。”小六杀停自行车,脚尖点着地,明媚的小脸上挂上几分故作的凝重。
军子半信半疑,眼疾手快的掏出她篮子里卷着的纸张铺开。
红彤彤的页面四个醒目的大字赫然纸上,军子咬牙切齿:“你没考好还能拿三好学生。”
小六翻上自行车,一把抽回自己的奖状,清脆的声音留在风里:“是没考好啊,英语又没拿满分。”
一男一女听见清脆的铃铛声,他们回首观望了片刻,继续顺着梧桐村的方向去了。
张芳是梧桐村的第三位老师,她在梧桐小学任职三年了,起初对这群孩子焦头烂额到现在游刃有余,师生之间把握着微妙的平衡关系。
她亲手带的这一批孩子,从最初班上二十五个人,如今还剩十三个人,将近一半的孩子退学。
这个学期又多空了两个位子,因此她的心情并不是太好。直到两个陌生的男女向她打听,张芳漫不经心的指了指树下还在痴笑的小妮儿,推着自行车便离开了。
男人快步跟上她,说不是这个孩子,还从怀里拿出一张黑白的老式照片,请她再帮忙看看。
张芳接过照片,端详着上面的小人,手指捏紧了照片,终于认真审视眼前的两人。两人衣着体面,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隆起的肚子有些微微发福,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说话有些官腔,态度还算谦卑。
女人眼角有些细纹,但保养得到,因此看起来也年轻些,但纤瘦的面相刻薄了些,态度也有几分倨傲,骨子里有几分看不起穷乡僻壤。
男人是个老江湖,一看张芳的神情心里便心知一二。他没有表明身份,而是很官方的表明,是这个女孩的远亲。
张芳有些迟疑,把照片还了回去,留下一句不认识,便骑着单车走了。
那对陌生男女却好不容易摸到了些线索,一路上跟着张芳的车轱辘印回了灯芯桥乡。
一路上张芳越想越不对劲儿,她想着等吃了晚饭去告诉老六叔才行。还不等她出发,家里的黑子站在门口吠个不停,叫人听了心里烦躁。
张志军端着碗筷就去训斥黑子,他看到了远处两个生人的背影。便把白天的碰到的事儿跟姐交代了。
张芳利索的解开狗绳,拍了拍黑子屁股:“去吧。”
“你干嘛?”张志军看着黑子蹿出去的身影,他友情提醒:“黑子要是把人咬了,爹不得抽死你。”
张芳也不吃饭了,她解释:“冲小六来的。”
“还记得小时候吗?”张芳提醒:“那个房子。”
张志军虽然迟钝了片刻,但也联想起来了,小时候小六经常做的噩梦,哭着醒来便说被关在房子里了。
张志军脑筋一转,急忙对着黑子吹了个口哨。听见暗语,黑子向着生人冲的更猛了,嘴里还不停的吠叫着。两姐弟站在屋檐下,听见陌生男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