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俊峰自从整过吴斜后,经常请章恒喝酒,还来过安心公司好几次,俨然和章恒成了铁哥们。
这天晚上,舒小白难得没有跟麦克学技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整个人被章恒搂着。
一串手机铃声响起,舒小白从桌面拿来手机,递给章恒。
章恒懒洋洋地瞅向屏幕,是杜俊峰打来的,连忙接听:“喂,疯子,什么事?”
“你个没良心的,没事就不能打给你?”杜俊峰的声音怨念十足,“我都受伤了,差点丢掉小命,你丫的就这种语气?亏我第一个打给你,太让人伤心了!”
“受伤?”章恒开启免提,将手机放一边,“听你这语气,应该没有大碍,怎么回事?”
杜俊峰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被绷带吊在病床上方,没好气说:“我昨晚跟人飙车,对方的车子性能很猛,我没把握取胜,就铤而走险,像你当初一样,从防空洞出口飞跃赛道,结果翻车了,右小腿骨折,现在在医院。”
“那边的坡度挺陡,算你命大了。”章恒轻笑,“地址发个过来,明天我去看你笑话。”
“唉,好兄弟,明天能不能给我带点酒?”杜俊峰愁眉苦脸,“医生要我禁烟禁酒,短时间自然没问题,可是……丫的,去除外面的石膏要六周,完全恢复至少三个月以后,这段日子肯定闲得慌,要我怎么过啊……”
“医生要你禁就禁呗,随便找点事情做也能打发时间。”章恒轻喝,“少特么跟怨妇一样,明早就过去,就这样。”
手机中传来杜俊峰最后的声音:“喂,烟酒都不能少。”
……
海渊的协和医院是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杜俊峰就在这里住院,单独开了一间清净的病房。
章恒来到病房门口时,就见到一个身材窈窕的红裙女子,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包糖果,放在桌面,老气横秋地训斥:“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医生建议你禁烟禁酒,那是为你好,可你倒好,居然还有脸叫我给你买?护士刚刚就对我投诉了,说你在病床上不好好休息,整天就玩游戏。这是啤酒糖,很有嚼劲,你上瘾的时候,就拿一颗嚼一嚼,那烟酒都不是好东西,以后都给我戒了!”
杜俊峰躺在病床上,耸拉着脑袋,双手交搭,习惯性地埋在胯下,弱弱地争辩一句:“你怎么不把糖给戒了?”
“嗯?你说什么?”红裙女子盛气凌人,“有种再说一遍。”
“没……没什么。”杜俊峰那神态,就像个委屈的孩子。
“都是公司的少股东,还整天跟人飙车,什么时候正经点。”红裙女子忽然转过身,“你是谁,干嘛站在门口,走错病房了吧?”
章恒原本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听得津津有味,而见到红裙女子的面容后,却微微一愣,但很快回复常态:“我是疯子的朋友。”
“原来是朋友啊。”红裙女子面无表情地瞟向章恒手中的白色塑料袋,里面的一听啤酒显而易见,再瞄向他鼓鼓的口袋,“带着一罐啤酒来看病人?口袋里还揣着两包烟吧?我看你就是损友。”
杜俊峰见到那听啤酒,不禁翻了翻白眼,暗自腹谤。
“疯子是有打电话苦苦央求过,可我一想啊,病人怎么能喝酒呢,于是就严词拒绝,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不?今儿特意买了一听啤酒来引诱他,一旦他忍受不住,就对着啤酒咽咽口水,对戒酒肯定有帮助。”
见章恒说得义正辞严,杜俊峰直接比出中指,随即见他从鼓鼓的口袋掏出一包软中华香烟,这才露出些许莫名的笑意。
“拜托,这是我自己抽的。”章恒收起香烟,从后边口袋摸出一包口香糖,朝红裙女子晃了晃,“这才是我买给疯子的,跟那包啤酒糖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