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地址标明是大排档,其实是在一家叫“古城人家”的餐厅,距离排挡一条街不远。
章恒到达餐厅时,郑青山已经在包厢等待,两人就像故友重逢,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叫来服务员小妹点菜。
这家餐厅专做湘菜,口味偏辣,章恒一向不挑食,象征性地点了一道,其它菜品全由郑青山拿主意。他显然是熟客,连菜谱都不看,菜名张口道来,一直点到菜金到达最低消费为止。
郑青山是开车来的,并没有点酒。海渊市对酒驾抓得很严,连协警都常常出动,在路边设卡,一旦发现情况,绝不姑息。
等菜期间,两人喝着免费的清淡茶水,郑青山问:“豹子,会不会觉得这里太寒酸?”
这是要闲聊的节奏,章恒心知绑架的事并不急,就哈哈一笑:“我是军人出身,没有那么多讲究,老郑如果选在排挡一条街,说实在,我会更喜欢。”
“哈,这我倒看出来了,本来真要去大排档,后来一想,毕竟是第一次请客,就改在这边。”郑青山给章恒发烟,“好在这家餐厅的口味还算地道。”
菜品陆续上来,两人动筷,聊起了格斗方面的话题,章恒提到郑青山取得的散打成就。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拳手再勇猛,也敌不过时间的摧残。”郑青山感慨,“我虽然一直勤加锻炼,可比起当年的巅峰状态,体能还是下降很多,特别最近几年,收入一提高,人也就变懒了,更愿意去享受一些东西。”
“老郑已经很强了。”章恒实话实说,“就格斗来说,一般B级保镖可能都干不过你。”
餐厅的上菜速度很快,章恒边吃边说:“我出生在散打家庭,父亲是擂台上的职业拳手,母亲是裁判的女儿,我的散打是跟父亲学的,练拳很苦,小时候被鞭子逼着硬熬过来,当我用三个冠军证明了格斗成就后,并没有走父亲的老路,职业擂台看着光鲜,各种耀眼的腰带让人热血沸腾,其实背后的付出更多。父亲退役后,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一个刚满六十的人,半夜都在咳嗽,打擂等于消耗生命。”
想起自己的经历,高飞由衷说:“练拳确实不是人干的活,我也因为长年训练失去了太多东西,那都是赤裸裸的人生遗憾。”
“刚出社会那会,不知道干啥好,有心闯荡却四处碰壁,后来机缘巧合,走入了灰色世界。”郑一安意味深长地瞟向章恒,“你没想到吧?”
章恒一挑眉梢,觉得郑青山另有要事:“有点出乎意料。”
郑青山忽然问:“豹子应该知道逍遥门吧?”
“知道,但了解不多。”
章恒坦然回答,郑青山的说话水平,表明他不是一个粗人。
郑青山侃侃而谈:“洪门的悠久历史,可以追溯到三百多年前的反清复明,经过上世纪战争年代的洗礼,转到海外发展,国家重新雄起的八十年代,许多洪门人投怀送抱,赵三爷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海渊市创立了逍遥门。”
章恒知道洪门,可同样了解不多:“老郑尽管说,我在听。”
郑青山点下头:“逍遥门只是理念上和洪门一脉相承,组织架构不大一样,门内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我曾经是朱雀堂的人。我看过你的安保视频,开车撞你那人,就是白虎堂的钟胜利。”
“那是前些日子在曙光大学的一次安保。”章恒若有所思,“后来你脱离逍遥门,应当就是成为汪总保镖的时候?”
“五年前的事。”郑青山的目光闪了闪,“逍遥门更像一个灰色组织,赵三爷的产业只有一家三合酒店,门内四堂的产业各有不用,大多是酒吧和夜场。自从三合酒店成了五星级酒店,赵三爷就逐渐洗白,还定下‘三不涉’门规,不涉赌,不涉毒,不涉黄,每年分到门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