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拄着一根半人高的拐杖,本名叫灰蝠,为元老院的大元老,亦称为族老。其身后一米左右,则矗立着一个魁梧异常的身影,全身被黑袍笼罩,看不清相貌。
“你……你们……这帮……老……不死的……”刚才还在啃噬的血魔也抬起头来,腥红的双眼盯着老者,口齿不清,断断续续道。
灰蝠冷哼一声道:“真是蝠族的耻辱……影子,抓住他!”
话音刚落,老者身后那被其称为影子的魁梧身影动了,几步便跨到了血魔身侧,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手如铁钳般抓向血魔。后者好似全无所觉,被对方从后背一下钳住了脖颈,犹如抓小鸡崽似的一把提了起来。
被打断了进食的血魔则瞬间变得暴躁起来,四肢以不可能的角度反关节扭转,缠上了影子的胳膊奋力撕扯企图挣脱束缚。影子却不为所动,平举着的胳膊仿佛真如一只强有力的铁钳,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灰蝠嘴角微翘,似乎对眼前这个情况甚是满意。然而,他脸上的笑意尚未敛去,意外便发生了。
只听“刺啦”一声,血魔后颈的大块皮肉被他自己硬生生撕扯了下来,隐隐可见颈骨的后颈一片血肉模糊。
摆脱了钳制的血魔并未逃跑,而是一下缠上了影子的后背,接着张口咬向对方的颈部。没有鲜血飞溅的场面,本该是受袭一方的影子一声未吭,血魔反倒嘶吼一声,迅速跳到了距离影子五六米远的地方,吐出一颗断掉的尖齿。
从刚才开始,血魔后劲的创口处便有丝丝白色的蒸汽混着血沫从喷出,而随着这些蒸汽的排出,血魔肿胀的体型竟然渐渐瘦了下来,只是那皮肤似乎还有些松垮。
“你……是什么东西……”渐渐恢复了清明的血魔,用仍旧腥红的双眼盯着影子被扯坏的黑袍下露出的银白光泽道。
“别挣扎了,你跑不掉的。”回答他的是灰蝠不屑的声音。
“我是蝠族的王,老不死的,你敢以下犯上!”血魔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灰蝠听后,大笑着从胸口摸出一块雕刻着精致花纹的金属牌子,上书一个苍劲有力的蝠字,“这是当初圣战时,妖圣大人赐予我蝠族的金符,要请出它必须要元老院一致同意,其中代表的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吧?”
“吱嘿嘿……随便拿出个破铜烂铁就说是妖圣大人赐予的,谁知道是真是假!更何况,即便是真,元老院的一致同意,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胁迫……也未可知!”
血魔的反驳可谓字字诛心,在场的妖族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信谁的话。
“哼!多说无益,把你抓住后自有定论!”灰蝠不再做口舌之争,再次向影子下达了抓捕血魔的命令。
与此同时,钻入金属线编织成的巨大球体内的柯罗,则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无数条金属线自球壳内壁延伸而出,万箭穿心般,深深刺入牛伍所化的大肉球中,一只只巴掌大小,由金属线形成的迷你水母穿梭其间,发出淡淡的幽蓝光芒。这一切,即梦幻又残酷。
顺着这些密密麻麻的金属线,柯罗爬到了肉球顶端,凭着记忆大致找到了最初的那道切口处,虽然彭宗早已被拖入肉球内,而且那道切口也愈合不见。他看了眼手中的断刃,正要一刀刺下,密密麻麻的金属线突然汇聚过来,编织出了一个娇俏的女性形象,从轮廓看那似乎年龄并不大……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那泛着银白色光泽的少女形象开口道,其声线空灵悦耳,让人听之难忘。
“你是什么人……”柯罗并未被表象迷惑,警惕道。
“咯咯,你是在问我的名字吗?我叫阿娜塔。”少女形象的金属人掩嘴发出银铃般的轻笑,接着又反问道:“那现在该轮到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柯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