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两年,藏经阁内,韦煜把二楼最后一本书放了回去,他有些好奇,这第三层楼又有些什么东西。
当他来到藏经阁第三层之后,只见诺大的一层阁楼里只有一张书案被摆放在中间,其上平铺着一幅山水画。韦煜走到案桌前向那幅山水画看去,起初只是觉得这幅山水画画得极好,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群峰云雾缭绕,峰顶探出云间,似朵朵芙蓉出水;飞瀑流水尽显水的至柔与至坚,浪击磐石,纵然粉身碎骨也绝不退缩。
可看着看着,韦煜皱起了眉头,他眼里的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它们化为了天地间的至道,有那刚正不阿的光明正道,有那天下之至柔,驰聘天下之至坚的君子之道......
韦煜站在桌案前许久,当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时候,他终于醒了过来。
“学海无涯,自己所学不过沧海一粟。”韦煜感叹道,他没有再去看那幅山水画,三年所学只能帮他在山水画中领悟到这,再看下去也没有用了。
韦煜缓步下楼,只见平时应该醉卧在地板上的耿师兄却在此时站在了楼梯旁,他手里拿着紫青葫芦摇了摇,说道:“喝一杯?!”
两人来到一楼的书案边,耿老道不知从哪里取来两个杯子和一袋花生米,他笑眯眯地说道:“好不容易从老龙那里抢来一些龙涎酒,师弟也尝尝。”
韦煜点头道谢,与这位陪伴自己三年的师兄喝了一杯。
酒水穿肠而过,感受着体内散开的暖流,韦煜说道:“早知道耿师兄的酒如此好,我每次来的时候都应该讨上两口。”
耿老道立马把紫青葫芦抱在怀里,说道:“这可使不得,我这酒自己都不够喝哩。”
韦煜莞尔,端着酒杯感叹道:“刚到武当时就觉得师兄不简单,现在觉得师兄更不简单了。”
耿老道端起葫芦又给两个杯子满上,看着韦煜说道:“师弟这次走出藏经阁之后打算下山么?”
韦煜摇了摇头,举杯与对方碰了一个,一饮而尽,说道:“还没有下山的打算,在武当多好,有各位师兄罩着,想干嘛就干嘛,自由得很。”
耿老道看着对方又空了的杯子,皱了皱眉头,最后有些心疼的给韦煜满上,俗话说得好,桌上无空杯嘛,:“怕是由不得师弟不下山呐!”
“师兄何解?”韦煜把酒杯又抬了起来,跟耿老道的酒杯碰了之后,又是一饮而尽。
“你喝慢些!”耿老道瞪了韦煜一眼,但最后还是给空了的酒杯满上。
韦煜舔了舔嘴唇,这次他没好意思立杯就饮。
“你这三年又不是白学了,自己掐指算去。”耿老道把紫青葫芦收到了身后,表明接下来不会再添酒。
韦煜闻言只得自己端起右手掐指算了起来,片刻之后说道:“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吧,但到底是什么事,得到当时才能算得出来。”
听韦煜这么一说,耿老道对自己的这位小师弟倒是高看了一眼,没点悟性,经阁里的书就是给你看上个十年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既要下山,多准备准备一点也好,师兄要守着这藏经阁,今夜这顿酒就权当给你送行了。”耿老道抬起酒杯主动与韦煜撞了撞。
“师兄,这酒实在难得,可以再满上几杯不?”
“不行!”
......
韦煜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挤得满满当当的院子,拍着脑袋笑道:“今晚可不适合上课。”
最后,韦煜还是抱着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心态给武当山的小动物们上了最后一课,临了还对它们说了自己即将下山的事。
次日,韦煜终于在正午时醒了过来,昨夜那寥寥几杯酒就让他课后醉了个不分天南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