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明白,守株待兔守的就是晚上,这么一段安静的时间。
直至三日后的夜晚,熟睡中的苏云落突然听到了有远及近的脚步声。
天一宗有个优点,就是人人都及其守规矩,过了夜半,除了偶尔出现的
牛叫声以外,几乎算得上是落针可闻。
所以即使是极其细微的脚步声,在黑夜里也极其刺耳。
苏云落平躺在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神中迸发的冷厉光芒却不可忽视。
来人轻功似乎不错,脚步声细微到几乎听不见,选择进屋的方式也并非翻窗,而是轻轻将门推开缝隙,月光透过门缝洒在苏云落脸上,将原本就苍白的面色照的透亮,仿佛命不久矣一般。
屋内唯一一盏烛火被扑灭,周遭陷入一片漆黑,苏云落紧张的心如擂鼓,手紧紧的抓着锦被,而手边是一包药粉,贴身的衣袖里也银针暗器。
为了今晚她可是做了万全准备。
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又突然消失,苏云落指尖微蜷,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保持镇静,又要竖耳仔细听着来人的声音。
可屋内的声音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苏云落怀疑其中有诈,仍旧装睡不动弹。
“师妹,别装了。”
儒雅声音响起,苏云落猛的睁开双眼。
……
“咔哒咔哒——”
机关所转动的声音,让封暝睁开了漆黑眼眸,里面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心意一动,他就鬼魅般出现在了书房内,正巧看到一抹
白色衣袍,闪身进了密室。
原来是她……
封暝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有人坚守自盗。
要说整个魔宫上下知道书房机关的只有三人,一个封暝,一个云老,剩下那个,就是代替封暝,掌管了魔宫一段时间的叶沉鱼。
但叶沉鱼之前一直是忠心于魔宫,没想到如今却做上了监守自盗的事情。
封暝突然觉得无趣,慵懒的靠在书房上首,身形隐匿在书房逆光的黑暗中,静等叶沉鱼出现。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一身月白色衣袍的叶沉鱼就从密室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羊皮卷轴,赫然是魔宫地图的另一半。
叶沉鱼知道封暝去了天一宗,这才敢大着胆子来密室拿东西,却没想到封暝早已提前归来,并且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待着将收网。
所以在叶沉鱼前往博古架上转动宝彩玉瓶的时候,就看见了在黑暗中熠熠发光的黑色眼眸,瞬间手软,宝彩玉瓶应声落地,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尊……尊上……”
封暝打量叶沉鱼一眼,眼神落在那半卷羊皮卷轴上,这才不咸不淡的开口。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叶沉鱼条件反射性的将羊皮卷藏在身后,额尖的细汗已经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