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小风只觉恶寒阵发,头痛欲裂,胸闷欲吐,他识得医理,知是风寒入体。
只是天寒地冻,身上倒是揣了几样草药,也没法煎,就挑了几样,像牛吃草一样嚼了下去。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吃几棵田间野药,一时也济不了什么事。
他想点堆火来取暖,只是哆哆嗦嗦用木头钻了半天,也没半点火星冒起。
最后,他放弃了取火,只瞥见庙角有堆干草,就钻到那草中取暖。
只是寒从心头起,病向穷中依,一堆草又如何抗得住。没奈何,只好昏昏沉沉地在草堆中苦苦支撑。
夜幕急速降落下来,风更急,雨更大。
夜雨之中,有一个人,打着把破伞,挑着个纸皮灯笼走来。
猛地一阵急风刮来,破伞不堪重负,伞骨被尽数吹散,成了光杆伞,他跺脚直路,连叫倒霉!
眼见灯笼就要被雨浇灭,突然看见路旁有个破庙,不由心头一喜,连道好运!忙奔到庙中来避雨。
庙不大,他跑进庙来,抖落身上的雨水,提起长袍擦拭头发,突听见庙中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吓得他险些扔掉手中的灯笼。
接着,他又听到一声呻吟,他大声胆子,挑着灯笼向前照去,只见庙角草堆之中似有一人。
他大起胆子叫了几声,那人应了一声,听声音,是个半大孩子,不由地放下心来。
那草堆中的,就是小风。
这又叫晦气又叫运气的人,就是一个破落户口大夫姓吴名初雪。
吴初雪是附近镇上一个大夫,他祖上传下了一个硕大的医馆,只是小时贪玩不学好,突然有一天,老爹归了西,自己也就学到什么真本事。
但没有老爹养,就要自己养自己,没奈何,他就操持起家里的医馆来。
只是医术稀烂,为十个人看病,九个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凭运气,还有一个是病重的,就只有叫人安排后事。那九个凭运气的,只能治好两三个,其他的治得不好不坏,就靠一张嘴忽悠,又有几个治坏的,他免不了受一番家属的追打纠缠,又不免拿出家中老本,赔钱了事。
因此,家中日夜零落,好大一家医馆,慢慢家徒四壁,颇有些穷困潦倒。
慢慢,也没人叫他吴初雪的名字,有的人还念着他上一辈儿的好,叫他一声吴大夫,更多的人只知他吹牛吹的好,只叫他吴垮垮。
若不是这小镇只有他一个大夫,他只怕是要饿死。只是家境如此,人又臭名在外,也没有那个女人嫁给他,到了三十来岁,还未成家,只是光棍一条。
吴初雪今天去出诊,到了那家,那人已不思茶饭了,也不敢治,就判了病人死刑。
病人家属伤心之下,也不留饭,他不由愤慨地往回后走,乡道路走,直到天黑,还没到家,又遇上大雨,才走到这破庙中来。
吴初雪见了小风生病,不免观察一番,初步诊断是风寒病症,心中有些想法,不觉涌上心头。
他祖上传下一味风寒丸,是独门绝技配方,但是以口相传,老爹去的急,他就没学全,只依靠记忆配了出来。那镇上人吃了,也没甚效果,也就不吃他的药。他苦苦冥思,日夜琢磨,将配方改来改去,又做出了新药,可是也没人来试,连他自己得了伤风感冒,也不敢冒险一试。
药之一道,贵在试验,没人试验,就不知效果,他就没办法定论,他一直苦恼不已,见小风像个乞丐一样,人命低贱,死活应该也没人管,他心头一动,就想拿小风练练手。
趁着小风昏沉,就喂他服了配好的新伤寒丸。
小风服了那药,头脑更加昏沉,糊里糊涂说起胡话来,显得病情更重。
吴初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