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走这一步不可的,”疯先生一把按住张虚肩膀,神情异常紧张严肃。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张虚声音虽然轻却是说不出的坚不可摧,她拿下肩膀上的手,摘下木头人脚步轻快的走向大鼎,鼎身刻满了人兽面孔,冰凉的鼎身散发出森冷的沉重感。
“丫头……”
张虚点火的手停了停,毫不犹豫的点了手里的木头人,小小的一点火星瞬间吞噬了木头人,大鼎里瞬间火势滔天起来。
原本空旷寂静的广场突然涌进了很多魂魄,它们围着四角鼎嘶吼叫嚣,干净的地面也现出到膝盖高的白骨。
张虚蜷缩在地上打滚,痛苦的抱紧自己恨不得变成一颗圆球。
“丫头……”疯先生大骇的跑过来,抱起地上的张虚,她全身都快汗透了,湿儒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清冷的眼睛里都是痛苦。
“你这是何苦呀?明知道摆脱不掉还献祭自己,你……”
张虚紧紧的抓住灯竿不松手,声如蚊蝇的低诉到,“我知道摆脱不掉,只有烧了我自己的替身,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我就是它,它就是我!我从没有妄想过摆脱它。”
“我半人半鬼的行走在阳间,过着无声无息的生活,不敢靠近家人不敢看七情六欲之人,夜夜送灵积不到半丝功德,连开鬼卦早就噬完了我的精气神,它趁此想反噬我,我是人,它是死物木头,不过是我拴命的木头丈夫罢了,我怎么愿意给它操控呢!”
“我喜欢这里,只有这里才能让我感觉到冷和热的知觉,你看它知道我找来了,它想方设法的不给我进来,我是张虚,是少有会鬼卦的送灵人,我不愿意做活死人,我宁愿自己祭了自己。”
“疯先生你看它在祭物鼎里咆哮呢!这里是万物之灵的地方,它是受万人膜拜的祭祀鼎,任何山精鬼魅魍魉进去都能无所遁形的烧干净。”
张虚说完虚弱的笑起来,脸上的汗水流成了河,五官开始往外流血,满是青筋的手颤抖的都要握不住灯笼竿了。
“别说话了丫头,我想办法带你出去,祭鼎一亮万物鬼灵都要出来受用了,我们走……”
张虚吃力的拉住他的衣摆摇摇头,“好不容易来一趟,我答应你的事还没做呢!你把我送去柱子跟前庇护住,我为你引灯挑龙凤骨出来,记得只挑脊背龙骨第三块,”她说完费力的把秤拿出来给疯先生。
“挑了我们也走不出去了,不要了,大不了我再等一世,命中注定我该受一世畜生道。”
张虚伸手拽住鼎,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推开疯先生,“先生不欠来世债,今生已经这么贫苦了,来世继续偿还受苦我不愿意,拿好秤盘,”她把秤放进疯先生的怀里,自己跌跌撞撞的往柱子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