锢,我帮她脱离天池入山投胎,条件是你自己选我不能开口点明,昨夜你若是答应了刘婆,此刻你应该就在刘家大院子替刘婆做了半死人。”
陈章林漠然的看着张虚,“晴晴走前是不是知道刘奶奶的意思?”
“应该知道吧!我告诉过你,与你最亲的人做了鬼都是无情的,你不晓得它们的孤冷难捱,一世人情一世消,两世一来一往骨肉因果消,做人尚且为了利益都是无情的,更何况孤魂野鬼了!”
陈章林转身就往大院子里跑,整个刘家大院子破的如同烂朽木一般,院子里杂草丛生枯木横枝,那个古老庄重的大院子仿佛根本就没出现过。
他踩着软草走向刘家的正堂大屋里,屋里阴暗潮湿还有一股浓浓的霉味,正对面的供桌上供着牌位点着蜡烛,靠近门口躺椅里蜷缩着一个人。
其实都不能用人来形容了,骨瘦如柴的即使坐在椅子里,都感觉撑不起衣服的重量,枯松的皮肤耷拉一层又一层的,几乎全是枯皮叠枯皮的一动不动。
看着应该死去很多时候了,陈章林心里一惊,“这是刘奶奶?”他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赶紧跑起来。
“你不愿意救晴晴还来这里干什么?”刘婆睁开污浊冷冰冰的眼睛看着陈章林,没有牙齿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嘶哑的声音说不出的黏腻感。
“刘奶奶……?你……?”陈章林抓住朽烂的木门,又惊讶又害怕的指着人问。
“你想救你孙女你对他说实话了吗?刘婆,没有什么是不交换就能得到的,”张虚走到陈章林面前替他挡住了阴冷的目光。
“去把东西收拾了,一会我们下山去,”张虚没有回头的对陈章林吩咐到。
身后的脚步声走远,她来到刘婆的躺椅跟前伸出双手撑在椅靠上。
“池子里的女孩是你的女儿,是你亲手丢进去做交换的条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把你的外孙女也骗回来丢进去?还让她做了鬼妓媒婆?”
“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孽种是不干净的畜牲,”刘婆浑浊的眼睛里都是恨意和泪意。
“我跟你说的刘家老祖宗你记得吗?晴晴妈就是那个老畜牲的种,我嫁进茂陵村第一天晚上就被送上了吊脚楼,而我的丈夫在我上去的那一刻就离开了刘家,我一辈子都没看见过他的样子。”
“一年后我生下一个女孩,我在吊脚楼住了十年都没下来过,后来下来过了几年任人踩踏的日子,村子通知搬迁了,就在搬迁的那天晚上,我的女儿被刘家人悄悄的绑上了吊脚楼,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再怀孽种了。”
“原来刘家人把恨转嫁到她身上了,他们都认为是我给村里人招来了晦气,我又该向谁讨还丈夫和公道?”
“我想到那个逃下山不成撞天池的女子,还有那个道士说的话,我对晴晴妈说,只要你带一次刘家人上吊脚楼,再带一次他跳村口的天池,我就让她下山出去永远不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