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还站在门口,他捧着手机,呆愣了很久。
周敛深淡漠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落在桌上那个白色纸袋上,那似乎就是舒菀从家里拿过来的。
“这两天,在这儿住的挺舒服?”他开了口,语气有些冷,充满了身为父亲的威严。
周野终于反应过来了,他退了游戏,握着手机走出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然后,想起了什么,立刻看向舒菀:“是你告诉他的?”
语气里带了几分气愤。
舒菀连忙摆手:“不是我……”
“你以为你能藏多久?”周敛深已沉着声音说:“既然有胆子离家出走,就应该想办法自力更生,而不是依靠别人的接济活着。”
周敛深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训斥,挑起了周野心底满满的委屈。
他气的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下,也不看周敛深,怒冲冲的说:“我就喜欢被别人接济!你都已经不要我了,我的事你管不着!”
周敛深眉眼一沉:“你再说一遍。”
见到这两人像是又要吵起来,舒菀连忙开口:“周野,你爸爸是来接你回家的。”
周野哼了一声,把头偏到一边:“我不回去!”
舒菀站在他面前,耐心又温柔:“你之前说,你们吵架的时候,他说的话太过分了……他已经知道错了。”
说着,偏过头看向周敛深,问他:“是这样吧?”
周敛深神色不太自然,想到先前已经答应了舒菀的话,也只能沉闷的回了个‘嗯’。
周野有些诧异,终于看了周敛深一眼,他把不悦都写在脸上了,看不出一点认错的诚意。
周野想了想,就对舒菀说:“那你让他跟我道歉。”
周敛深终于失去了耐心,警告道:“周野,你别得寸进尺。”
“老板……”舒菀看着他,低低的喊了一声,给他递了好多个眼神。
以往像这样的场面,周敛深不是没有经历过,那会儿劝他的人都是祝靖言。
他几乎很少把祝靖言的话放在心上,一次两次的,都是用强硬的手段让周野不得不听话。
但这一刻,换成了舒菀……他一再忍耐,压着脾气,提步到周野面前,说:“我的语气是有些冲,但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不发一言的离家出走,旷课,拉黑你祝叔的电话,你觉得你做的都对?”
周野张了张嘴,像是想反驳他。
周敛深没给他这个机会,他接着道:“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已经给了你心平气和讨论的机会。”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跟我回家。不然我出了这扇门,不会再有人来接济你。”语气微顿,他看了舒菀一眼:“包括她。”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