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深不置可否。
祝靖言想了想,说:“入住酒店要身份证,我琢磨着是他校外那些朋友帮忙的,要不查一查身份证信息,看看谁给他开的房。”
周敛深却道:“没这个必要。”
他扯下了领带,随手扔在一边,手肘支在腿上,低着头捏了捏眉心。
只有遇到和周野相关的事情上,他才会觉得这样疲惫。
周敛深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跟谢恒说一声,从三江调两个人保护他的安全。”
祝靖言闻言挑了挑眉,坐在他对面,两条长腿往茶几上一搭,忍不住笑了:“刚才不是还说不用管他。”
“只是保护安全。”周敛深看着他,语气里就带了警告:“他就是落魄到上街要饭,也不许你们任何人接济他!”
周野这次是真让人生气,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没跟他们任何人联系,也难怪他火气这么大。
“行吧。”祝靖言无奈的应一声,撇了撇嘴,又说:“我这又当朋友又当妈的,什么时候能有个人帮我分担一下。”
他倾身拿过周敛深放在茶几上的烟,也点了一支,唉声叹气的:“你们爷俩儿一个比一个倔,就需要一个娇滴滴的妹妹,给你吹一吹枕边风,你这心呐,才能软下来。”
……
周敛深次日到公司的时候,看起来没有前一天那么严肃冷冰了。
舒菀总想找机会和他说上两句话。
下午,借着去总裁办送图纸,舒菀便站在大班台前犹犹豫豫的。
以往她过来送东西,总是放下以后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今天倒是挺奇怪的。
周敛深靠在大班椅里,姿势格外的闲适,他手里还握着一支签字笔,百无聊赖的把玩着,开口问她:“还有事儿?”
舒菀犹豫道:“有,有一件事……”
周敛深:“说。”
舒菀张了张口,想把周野住在酒店的事告诉他。可又想到了昨晚已经答应周野,不能出卖他的行踪……她要是就这么告诉了周敛深,是不是不太好?
舒菀觉得,小孩子应该会很看重承诺,尤其是周野这样心思比较敏感的。
他的性格还没有完全的定型,要是骗了他,可能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周敛深看着舒菀纠结了很久,然后慢吞吞的回她一句:“……算了,没事了。”
话落,他从大班椅里起身,手里那支签字笔往桌上一扔,绕过大班台站在她面前。
她后退了一步,有些紧张的盯着他。
周敛深勾唇,似笑非笑:“舒菀,你这样吞吞吐吐的,会让我误以为,你是在欲擒故纵。”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