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情况诡异成这样,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塞缪尔凉凉道,“刚才你们在仓库里说的是什么,别告诉我是突然因为太黑想起谈论一下天气状况如何。”
“啊,主意不错!”哪料到对方还真恍然道,“我下次就用这个理由。”
塞缪尔:“……”
再深呼吸也压不下陡然升起的火气,他竭力遏制住直接揪起对方领子的冲动,怒极反笑,“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
白鹄:“不然呢?”
“现在说这个也没多大意义嘛。”少年笑眯眯道,就像是了然他的真实想法似的,还刻意整理了一下衣领,“该发生的还不是已经发生了。”
“事情一定变得很有趣。”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我不能亲眼看到那家伙的表情。”
他的用词很暧昧,塞缪尔看出对方在故意激怒自己,但也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两个人从根源上就不对头。
——同时,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他隐约猜到了“那家伙”所指的真正对象,甚至于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
“你在那支笔里藏了什么东西?”塞缪尔压低了声音。
白鹄讶异地“诶”了声。
“比我想象的聪明啊。”他意味深长道,“也是,不然怎么能跟她一起行动。”
“嗯……”
白鹄作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人的默契,”他微笑着问,“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塞缪尔的神色显而易见地更冷了。
一片若隐若现的火药味里,只有一个人恨不得当个缩头乌龟。
本尼:“……”
救命啊!
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那那那那个,”他大着胆子插进话来,“咱们是不是还是先走出去——”
塞缪尔:“闭嘴。”
白鹄:“不该开口的时候少说话哦。”
本尼:“………………”
……他招谁惹谁了!!!
是他的错觉吗,这硝烟味怎么更浓了啊!
不对。
他突然发觉这不是单纯的心理感觉,而是真的有些许弥漫开来的、开火后遗留下的硝烟的气味。更令他瞠目结舌的是,连眼前的白雾都渐渐消散了,尽管仍然黑得看不清远处,但已经能瞧见门口处一站一卧的两人。
祝槐活动了一下手腕,同样看向他们。
“没事吧?”塞缪尔马上问。
本尼直接噎住了。
……怎么看都是倒在地上的那个有事吧?!
等、等等,那不就是——
他终于看到了希克曼死不瞑目地侧对着这边的脸,以及对方身下缓缓蔓开的血泊,吓得“啊”地大叫一声,直接腿软得坐在了地上。
“行不行啊。”白鹄新奇地看着他的反应,“见个尸体都能吓成这样。”
这是尸体的问题吗?!
“我见过尸体啊!”本尼都有点磕巴了,又惊恐地望向旁边的祝槐,“但、但那不是——”
“我可是正当防卫。”
祝槐耸耸肩,“是他嚷嚷着要报仇先袭击我的。”
“我没事。”她瞥瞥已经从这句话里猜到了一点的塞缪尔,干脆道。“是那个蛇人。”
白鹄好奇地问:“那个蛇人?”
“以前结的仇,”他们站着的位置已经接近后台了,祝槐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我还没找你算账。”
“喂喂喂,我有什么账好算的。”白鹄连忙举手讨饶,“你还不知道我吗,他要搞事我肯定是将计就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