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和他以为的将目标抓了个正着截然不同,衣柜内空空荡荡,只有两件还挂在衣架上的、老旧到稍微用力去碰就能碎成布片似的衣服。
别说人了,连血迹都没有半点。
杰克这下真反应过来了,他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衣柜,又趴下去看床底——果然,血迹也只到床边的那最后一点,床板底下是厚到一眼看过去都要忍不住打喷嚏的灰尘,根本就没有人躺过。
房间里也没有其他能藏下人的空间,杰克意识到自己被彻头彻尾地耍了,当即推门出去,四下一望,锁定了对面那间虚掩着门的次卧。
从对方上楼到他上楼其实差不过几分钟,不可能会是别的地方了。
他强压着怒气推开了门。
正确答案来得太晚,那就不会再作数了。
次卧之内的唯一一扇窗户大开着,床铺上就剩下了光秃秃的床垫。被扯下来的床单绑在窗边的床柱上,打了个还算结实的结后,似乎是被谁拖拽着垂到了窗外,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胡乱拧成一股的床单还蹭上了血,完全不打算加以掩饰后,一切再昭然不过。
要真是如此也就罢了。
旁边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写的“Z”,对方还有闲心用儿童蜡笔在旁边画了个十分潦草的鬼脸。
两颗黑豆似的眼睛斜向一旁,对钩一样的嘴巴,还有眼睛旁边的星星。
十足的挑衅,十足的嚣张。
杰克:“………………”
这日子没法过了!!!
*
祝槐在草丛里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纸袋,这才松开了那块用来堵住伤口的破布。
枪伤还是有点疼的,所幸不是贯穿伤也没有打到动脉,子弹只是擦着她的胳膊过去,钻进了墙里。
即便如此,深度也颇有几分可观,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借机先在主卧里故意留点血迹误导杰克,再赶在他上楼前躲进另一个房间,趁着对方查看时从窗户离开。
反正只是二楼,她需要的就是下降一点高度好缓冲跳下去时的冲击,床单足矣。
哦,还留了点小小的纪念品。
那一枪打掉了她三点HP,KP只在中途这么通知了一声,这会儿才重新冒了头。
【如果你能搜集到急救用品,可以过一个急救检定。】
祝槐:“……”
她哪来的急救。
笑死,根本没点。
“用不着。”她说。
她赌急救那只有30的基础值还不如自己动手,不过基础值好就好在也可以加上她60的手|枪技能当作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足够解释她所作所为的合理性。
她这几年早就跟姜薇学了不少急救的常识,处理这点伤口绰绰有余。
才买的那件衣服被祝槐毫不留情地用匕首沿着缝纫线扯开了,用几块布条按压止血后,她才收拾收拾把东西归拢到袋子里,起身走向了街角的自动贩卖机。
烟酒和饮料的售卖机是挨在一块的,她挑了罐酒精浓度最高的,又到旁边买了两瓶外地牌子的纯净水,重新环顾一周,找了片僻静且白天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去的灌木丛。
祝槐单膝跪在草地上,脱掉破损了的外衣,把东西都在面前放好,刚咬上一团布条,拉开易拉罐拉环,就听到KP又来刷存在感。
【我觉得可以进行一个意志检定。】
祝槐:“?”
她看着像是需要过的样子吗?
KP:“……”
差点忘了这位前两次六亲不认毫无波动的SAN值。
【您继续,您继续。】
他讪讪道。